蒋星柔恨恨地瞪着自己的哥哥:“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方隽他会爱上我的,他会爱我的,都怪那个女人碍事,都怪她。”
她神情癫狂地朝着蒋辰喊道。
蒋辰闭了闭眼,双手按上她的肩膀:“你清醒一点,他如果真的会爱上你,五年了,这么长的时间还不够吗?!”
蒋星柔捂住自己的眼睛,眼泪从手指的缝隙中不断地渗出来,她的哭声压抑且痛苦:“我没办法放手,我不要放手,我喜欢他,我真的很喜欢他,除了他谁都不行。哥,你帮帮我好不好?帮帮我。”
蒋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疼地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感情的事情,不是谁帮就可以,星柔,去国外待几年吧,看看外面的世界,你会遇到真正适合你的人的。”
蒋星柔的身体一僵,重重地推开了他:“我不要去国外,我才不要放开他,明明输赢还没定,你凭什么让我投降?”
“星柔,感情不是赌博,哪有输赢?你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蒋星柔根本听不进去,她边摇头边往后退:“你不帮我就算了,别拦着我,别拦着我追求自己的幸福。”
蒋辰的心随着她的话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胸腔里团着一股气,让他憋闷地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突然意识到,他的妹妹好像生病了。
艺术中心有自己的医务室,全天有专业的医生坐班,可以处理一些突发的情况。
程夏一直被方隽抱着,周身都是属于他的味道,她的面色绯红,心跳加速,中途一度想要下来自己走,刚张了张嘴,就被方隽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还好从展馆到医务室的路程不是很长,不过几分钟就到了。
方隽小心地把她放到一张病床上,程夏手臂上的血顺着她身体的姿势,不小心甩了几滴到床单上,雪白的床单马上晕上了几处鲜红,看着尤为醒目。
方隽看着眉头又紧了几分。
坐班的医生马上拿着医药箱跑了过来。
“方总。”
“帮她看看。”方隽说着,自己先在程夏的身边蹲了下来,他轻轻拉过她滴着血的那只手,将杏色连衣裙的袖子慢慢地拉了上去,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尽管方隽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但衣服粘黏着伤口,程夏还是忍不住痛得往后缩了缩手臂。
方隽紧张地看了她一眼,动作放得更轻了:“程夏,让我看看,伤哪里了。”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带着哄孩子般宠溺的语气,程夏觉得那几个字像羽毛般,一字一字地搔在了她的心上。
她咽了咽口水,忍着痛任他把袖子卷到了手肘上面。从手肘往下,露出了一条约六七厘米长的伤口,伤口不是特别的深,但一直在往外流血。
方隽让开了一些位置,看了医生一眼,医生领悟,马上过来给程夏处理伤口。
医生用生理盐水冲洗了她的伤口,从伤口处夹出两块细小的玻璃碎渣,接着给她涂药水,贴纱布……
程夏本来就不是很能熬痛的人,这么一系列操作下来,她的额头都渗出了一层薄汗。直到治疗结束,她才发现自己的两只手都被方隽紧紧地攥在手里。
方隽的手掌温暖干燥,莫名给了她一股安心的力量,她抿了抿唇,并没有把手抽回来。
方隽一直半蹲在她的身前,他的视线还停留在她贴着纱布的伤口上。
程夏坐在床上垂眸看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方隽的眉眼冷峭,鼻梁高挺,面部线条干净利落,睫毛又浓又长,比女生的还好看,简直就是个“睫毛精”。
她正认真地欣赏着他的“美貌”,方隽倏地抬起了头,于是,程夏的目光直接撞进了他黑褐色的瞳仁。
偷看被当场抓包,程夏的面上忍不住一红,生硬地撇开了视线。
方隽不知所以,就见她的脸突然红了,还以为她在忍痛。
“疼吗?”
清润的嗓音响在耳侧,方隽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程夏感觉脸颊的温度似乎又高了几分。
“不需要缝针吗?”这句话是问的医生。
医生点了点头:“伤口不算太深,玻璃碎渣夹出来后,血也不怎么流了,不需要缝针。”
方隽又问:“要吃点什么药吗?”
“吃点消炎的药吧,防止感染,然后每天都需要换药,这几天伤口暂时别碰水。”
“好。”方隽应下。
程夏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