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屏幕上的名字,又转头看看大锤,大锤愣愣地看着屏幕,我又循着大锤的目光看过去。
“秦素云,你认识吗?她是谁啊?”我迟疑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她....是我的病人,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大锤的眼神没有离开屏幕,怔怔地回应着我。
我在脑海中迅速搜索,大锤什么时候跟我提过病人。
“是我们吃火锅那天吗?”我看着大锤,提问的语气很谨慎。我很少这样小心地跟他说话,可这次我感觉事情不简单,让我收敛了平时的放肆。
大锤像缓过神来一样,向我微微转过身,“嗯,就是她。”
“就是你说差点跑了的病人?”我追问道。
“嗯。”
“你不是说没事了?”
“那要看怎么定义‘没事’。”大锤垂下了眼睛。
“你能不能好好说,我要被你急死了。”我的谨慎果然维持不了五分钟以上,谁让大锤总是这样,遇到情绪问题,就一个人缩回自己的世界,让人干着急。偏偏最近读心术时有时无,特别是对大锤,自从上次听到他内心的只言片语之后,我就很少能听到他的想法。
大锤抬起眼睛看着我,仿佛刚睡醒的样子,微笑着说,“我这不是怕你觉得没意思吗,你要是想听,我给你讲。”
“你等一下,我倒杯水。”说完我起身跑去厨房,一通忙碌之后我端着两杯加了冰块的龙舌兰回到了客厅。
大锤忍不住笑出声,“你不是倒水吗?怎么拿了酒?”
“你有故事,我有酒,正好!”我把其中一杯酒推到大锤面前,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他的杯沿,然后抿了一口酒,抬抬下巴示意大锤开始讲他的故事。
大锤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缓缓地开了口。
“秦素云是这个月初入院的,五十多岁,她不是我的病人,但因为最近医院的人手被派往外地援驰,我临时负责她的一切情况。听主任说,秦素云入院以来一直比较配合治疗,但又不太配合。”
“什么叫配合又不太配合?”我忍不住插嘴。
“你别急,我慢慢给你讲。”大锤又喝了一口酒。
“说她配合呢,是她很服从,吃药、室外活动、团体辅导,都按时参加和完成,从来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举动。但你要说她配合呢,也不,对于自己的情况,她很抗拒讲起,每次都微笑着糊弄过去,或者礼貌的沉默,我们都很没有办法。我本想着给她一些时间,总会有突破,她明明上周已经开始跟我讲起她小时候的事,这是一个很好的预兆... ...”
大锤将双手插进了头发里,地下了头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那后来呢?”我试探性地问。
“后来她就跑了。”大锤没有抬头,语气里有些沮丧。
“跑了?”
“对,她有一天晚上忽然要跑,你知道我们医院晚上都锁门的,她走不掉,但就在那里一直疯狂拉扯楼层的大门,整个楼道哐哐直响。”
“她为什么要跑啊?”
“我也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下午家属来探视之后,她就一直不太对劲,晚上就发生了这个意外。”
“她不是没跑成吗?怎么看你很难过的样子?”
“我有吗?我看过可能因为我比较有职业道德,嗯是的。”大锤应该是不贫嘴就难受吧,他笑了笑接着说:“我是有点担心,她‘逃跑’失败之后就一蹶不振,情况一落千丈,连仅有的配合也消失了,每天就坐在那里不跟任何人说话,吃药也非常不配合,团体活动就更别说了。”
“那你们没问问家属吗?是不是什么事情刺激到她了?”我也觉得这件事一定另有蹊跷。
“问题就在这里,那个家属后来就再也联系不到,我怀疑那根本不是秦素云的家属。”大锤有些激动。
“不是家属?”
“对,后来我们照着来访登记册上的电话打回去,是个假号码,这个所谓的家属之前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看来真的有问题。”
“是啊... ...”大锤又沉默了,他看着屏幕,视线停留在秦素云的资料上。
我想让大锤安静一会儿,可又控制不住好奇心,“那现在她怎么样了,秦素云。”
“那天她疯狂地拽门,砸门,我们把她拉回去之后,她就威胁说如果不让她出去,她就自杀。这种情况我们要联系家属的,可是一个人也联系不上,所以暂时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