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试之后我便坐在床上发呆,封闭的日子真的令我苦不堪言,而前些日子出去做核酸也让我感觉是黄粱一梦。自由真的好难,至少现在连最基础的自由都得不到,但我也不是会添麻烦的人,偶尔玩玩悠悠球,看看书,自得其乐也是一桩美事。
我有点讨厌我的多愁善感,所以一旦陷入回忆或者幻想我都想立刻站起来强行去打断,因为这世间总在惩罚念旧的人。过去的事总归是过去,留下的只有过不去的人。
摇了摇头,我准备拜访一下王兴林。敲了敲门我便直接进去了,王兴林在床上好像捣鼓着什么东西,走近一看这傻子在拼乐高。
“你哪来的这玩意?”
王兴林被我突然的一句话吓了一跳。
“你个傻逼进来都不敲门吗?吓jb死我了。”
“我敲了啊。”我一脸无所谓的坐到对床,“你真有闲心啊,你不觉得这样一直封闭着很痛苦吗?”
“不觉得,我太会苦中作乐了,倒是你,总觉得自己该是一只鸟,飞到各个地方。现在好了,被逮到笼子里了吧。”
我不知道他的意思,他说的话总是带有些哲理的,或者说,是装逼。
“所以你到底哪来的这些?”
他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我说:“佳文子送我的啊。”
我有些震惊,佳文子是王兴林的前任,能保留着前任送的东西并且拿出来玩的人,估计是没忘记她吧。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开口说:“诚如你所见,我确实没忘记佳文子,我总是喜欢把她之前送我的东西拿出来看看。”
“可是我记得是你提的分手啊。”
他没再说什么,抬起头闭上了眼睛。好像陷入了一种痛苦,只属于他的痛苦。许久他问我:“你说,这个年纪喜欢的人真的会走到最后吗?”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再往前几年,十四五岁的我会告诉他这只蝉被我抓住了,那这个夏天也就永远属于我了。或许再往后推几年,我二十五六岁的时候我会告诉他我需要一个家庭,她也一样。可我们只有十九岁,既不是会去抓蝉的少年,也不是因生活而需要组建家庭的青年。我们处在尴尬的年岁,我们相信爱情但不相信爱情的保质期会有无限那么长。
我想了很久最后出声:“也许,我们该相信爱情。”
他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
对啊,在这快餐时代,爱情已经成为珍稀品,人人都说爱,可人人都会抛弃爱。爱而不得是常事,可两情相悦被拆散的也不少。外遇、出轨、无缝衔接的人更是数不胜数。那些对爱不忠的人将爱玷污,踩在脚底,甚至用脚转了几圈,然后抬头告诉别人他们想要爱。
我们不由得想起来那些80后90后的纯真爱情,但又在用幸存者偏差来模糊自己,来说服自己这世界上没有爱。
“我觉得我还爱她,当初分手是太…不应该了,我认为这世界上没有爱情,我总在权衡…可是爱情…就不该是权衡出的结果,爱情该是奋不顾身的!我不该这样…我竟然会觉得她不爱我…可是我又该怎么办?”他终于哭了出来。我明白他心里的那根弦已经崩掉了。
我搂住他的肩膀,告诉他:“兄弟,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以前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我想叶佳文应该是还爱着你的。”
我说出叶佳文的本名是不想让王兴林误会什么,毕竟这个佳文子这个称呼还是他们这对小情侣这么叫吧,我们外人叫起来显得太亲昵。
他还在哭,可我知道他的答案是什么,拍了拍他的肩,没再打扰他,回到了自己宿舍。
我拿出手机给贾思雯发了条微信
“我想,解封之后和你一起出去一起逛一次。”
她没有回复。
“睡这么早吗?”我心里想着,于是我洗漱完之后也躺在床上,静待明天的消息…
第二天我被铃声吵起来,我拿起一看,来电显示是大伯,我没多想接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大伯散漫的声音“刚睡醒?”
“嗯,怎么了大伯。”
“没事,就是问问你以后的想法。”
“什么意思?”
大伯沉默了一会,又说:“什么什么意思?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在浪费钱吗?”
这下轮到我说不出话了,我家里人一直认为我没有学习的想法和动力,这些天的心思我也没告诉他们。
他见我不说话又开始说:“自打你回了运市上学,这几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