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房内,蓝清露无聊地绣着小花样。前一阵子又是忙活铺子庆典又是忙活童绍婚事,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空闲了一段时间,又生了场病,直到现在,才算是真正的闲了下来。
不过也是奇了,乞巧节那一夜她还是有些不舒服的,第二日醒了便是生龙活虎了,甚至这几日她日日精神十足,身子爽朗。
只不过闲下来了,就更觉得无趣。人在绣房内坐着,心思却已经飞了千里万里:童欣然现在会在做什么?待会要不要去街上逛逛?司空浩然的酒楼开在哪?玉佩还要还他。想吃爹爹做的醪糟汤圆了,今晚要让爹爹做一份。
更多的时候,她还是会想起三醉。
自乞巧节一别,蓝清露已经有几日没有见过三醉了,她也去找过三醉,可每每去了都是扑了个空,她想大概是三醉最近很忙吧。可是这么多年来,她从未见三醉有忙些什么。
“小姐,外面有人找你。”萍儿歪了歪头看蓝清露的绣图,虽然只是用黑线勾了半个轮廓,但还是能看出绣的是什么,“小姐绣的是谁?”
所思所想,竟不经意落在了上面。
蓝清露将布帕从手绷上拆了下来,塞在了衣袖里,“胡乱绣的。你说谁来了?”
萍儿摇了摇头,“不认识,是个男子,说是……哦,司空浩然,他叫司空浩然。”
“司空浩然?”蓝清露疑问道:“他怎么找来的?”
“小姐,你认识这个人啊?”萍儿跟着蓝清露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
“谈不上认识。”蓝清露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自己身上,她问道:“有一块刻着字的玉佩,你见过吗?”
“玉佩?”萍儿回想着,“是那个带着‘然’字的玉佩吗?”
“嗯,不错嘛,你还记得这么多字。”蓝清露笑道:“往后闲暇你要是愿意,我们一起读书。”
萍儿喜不自胜,“那可真是要谢谢小姐了!”
“先别急着高兴,那枚玉佩在哪你还没说呢。”
“哦,我替小姐收起来了,在你梳妆柜第二个柜子里。”
蓝清露:“在家么……那今日是还不了了。”
院子内各色的丝线承浴日光,不乏熠熠生辉,司空浩然欣赏着布匹丝线,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但到底是在别人府上,他还是忍下了冲动,甚是惋惜。
“司空公子喜欢哪一个,我送你一匹。”
司空浩然闻声回头,不好意思道:“那怎么能行。”他将请帖给蓝清露,说道:“那日只问了你的名字,后来打听才知道你是闻蓝家的小姐。不请自来,还望勿怪。明日辰时四刻,三其街忘忧酒楼开张,我们准备了上好的美酒佳肴,不知道蓝姑娘有没有空。”
“届时一定到场。”蓝清露接过请柬,又看了眼刚刚让司空浩然驻足的布匹,对萍儿说道:“去布仓里拿一匹这个花色的布料送给司空公子。”
司空浩然连连拒绝,“我本是要答谢小姐的,怎么还能要小姐的东西。”
“贵店开张,自然要庆贺的,公子今日不拿着,明日我就要自己抱了过去。”蓝清露笑道,“我这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希望司空公子莫要嫌弃。”
“这是哪里的话,闻蓝两家的布料罘州数一数二的,我早在宿平时就知道。”
蓝清露问道:“公子是宿平人?”
宿平虽然与罘州城同属罘州,但相隔甚远,蓝清露倒是没想到司空浩然会是从宿平来这开店。
“是。”说到这司空浩然笑了笑,掩盖不住的高兴,“在宿平做酒楼生意,做的还不错,就再来罘州城试试。”
“这样说来,我是真的很期待明日的佳肴了。”蓝清露见萍儿取来了布,对司空浩然说道:“公子若是想裁衣制衣,都可以到闻蓝成衣铺去,报上我的名号也能优惠一二。”
“那真是多谢姑娘了。”司空浩然招呼在外面等待的齐胜进来拿好布匹,又道了几声谢后离开。
萍儿望着两人离开,向蓝清露问道:“小姐,这位司空公子是谁?”
“城中新开的酒楼老板,乞巧节那日我帮了他一个小忙,没想到他会这么放在心上。”蓝清露望了一圈的崭新布料,对萍儿说道:“再准备两匹时兴的花色,明日送酒楼去。”
“啊,小姐,还送啊。”萍儿算着,这一下子就出去了三匹抢手的花色。
“总不能空手去庆贺。”蓝清露无奈劝解,“只不过几匹布罢了,我们还缺布匹吗?”
“缺是不缺,小姐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