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踏入忘忧酒楼半步。”
司空浩然急道:“别。蓝姑娘,就当是我的歉意,也当做是我们成为朋友的开始。你我是朋友,你到我这里来吃饭便没有要付钱的说法。”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一码归一码,司空公子,上次的事祸不由你,你不用介怀。今日是我朋友的生辰,我请她到这里吃饭是我的心意,希望司空公子体谅。”
“那,你还生气吗?”司空浩然犹豫问道。
“司空公子,你我萍水相逢统共见面不过三四次,还是不要逾矩的好。”蓝清露说完便往楼下走,和小二说了几句,小二一脸为难地抬头看着自家掌柜,直到看见司空浩然点了头才答应,带人去收拾了蓝清露剩下的饭菜,算了价钱结账。
是夜,蓝清露敲响了萍儿房间的门。
“小姐,你怎么来了?”萍儿已经换下了新衣,穿上了自己原来的衣裳。
“怎么换了衣裳?”
“那么好的衣裳我才舍不得一直穿着,我要好好留着。”萍儿笑嘻嘻道。
“衣裳不就是要穿的嘛。”蓝清露将手里的托盘给萍儿看,“给你做的。”
“面!长寿面!?”萍儿接过托盘,又惊又喜,“小姐,是你给我的?!”
“嗯,你尝尝我的厨艺怎么样?有没有进步?”
萍儿连忙坐下,一刻不想等地吃面,“小姐你真好,每一年都给我准备寿面。”说着说着、吃着吃着,她忍不住抽泣起来。
“怎么了?怎么哭了?不好吃吗?”蓝清露无措着急,上前查看,忽然被萍儿一把抱住,“小姐,我要跟在你身边伺候你一辈子。”
蓝清露了然,温声道:“傻丫头,你不嫁人的吗?”
萍儿摇了摇头,“不嫁人,一辈子跟在小姐身边。”她忽然直起身看着蓝清露,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小姐,我十六岁了,你不会不要我了吧。”她呜呜咽咽地站起来,彷徨地四处找寻,终于在床上看见了箱子,她拿着箱子说道:“小姐,你是不是送给我这些就是要送我走的,那我不要了,我就想一直跟着你。”
“你想什么呢?”蓝清露破涕为笑,“你想走我还舍不得呢。”
“那我们说好了,永远不能赶我走。”
“嗯,说好了,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萍儿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小姐,你的生辰也要到了,那你是不是很快就要嫁人了。”
对于大多数的女儿家来说,一旦过了十六岁便是到了嫁人的年纪。哪怕自己不去想,也避免不了他人的说亲求亲。这是逃不过的。
蓝清露顿了顿,温声道:“我还没想这些。”她拉着萍儿坐下,“吃面吧,一会儿面要坨了。”
看着萍儿大口大口地吃着面,蓝清露默然沉思。
这样的生活还会有多久?难道她真的不可避免姻亲的束缚吗?就算是嫁人,有一个两情相悦的心爱之人又是不是真的很难?
再过几日就是她的生辰,她从来没有这样抗拒过生辰的到来。
秋意渐浓,夜晚在外已经有些凉,三醉拿了件长袍搭在身上,躺在摇椅上看着满天的星子。
微风吹过,吹的烛火都晃了晃,他微微转头,看着来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刚从文城回来。”
“哦?去那干什么?”
“有人请我医治。”谢琅说道:“是韩毕,在土地庙遇到的那个韩毕。”
摇椅停止晃动,三醉看了一眼谢琅,“然后呢?”
“他丢了一魂一魄,我医治不了。”
“你就这样和他们说的?”三醉问道。
“我只说我无法医治。”谢琅走近,在一旁坐下,“你做的?”
“我现在哪有那个本事。”三醉继续躺在摇椅上摇晃,随口道:“娄全做的。”
“嗯。”谢琅淡声道。
“嗯?就一个‘嗯’?”
“和我猜的一样。”
三醉依旧不死心,坐起身来,“这就没了?”
谢琅看了一眼三醉,“他应得的。”
“你还真是直率。”三醉继续躺下摇摇晃晃,“韩家的人没为难你?”
“没有。救不了他,不止我一个大夫这么说。”
“也是,”三醉看着夜幕,十分可惜说道:“没亲手要了他的命,不甘心。”
“你会受罚。”
三醉笑了一声,满是不屑,“会受罚的事我干的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