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下都是缓慢的，却又不停歇的，犹如锯子砍树，一下又一下，来回往返，渐渐的，司空浩然的手从破皮出血，到可见骨肉。

司空浩然痛极了，他像是终于意识到眼前人的可怕，他挣扎着，想要挣脱，却无论如何都挣不开。

三醉站着一步没动，眼也未抬，又一次从手背开始，这一次是司空浩然的食指。

一次又一次，直到五根手指都鲜血淋漓。

司空浩然终是畏惧到了极点，叫了一声，似是有些发癫了一般。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司空浩然怒吼着，张牙舞爪的便要将满是血的手覆上三醉的咽喉，只是如今哪还由得了他，三醉手上一用力，又捏断了他的腕骨。

“你的血脏了我的地，脏了我的花。”三醉声音冷厉，他看着司空浩然，眼神轻蔑憎恶，“今日我不杀你，不是不敢，而是不能。”他微微一笑，“但你放心，你总会死在我手上的。就算你死不是因为我，你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兴许是刚刚的一切太骇人，又或许是三醉的把握和威压让人不得不信他所说，司空浩然脸色煞白，咬牙作响，最后逃一般离开。

三醉拳头紧握，指节泛白，一动不动看着前方，他喉咙滚动，亦是咬牙忍耐，强行压下了怒火。

忽然，他感到手上温热，他低头看过去，眼底冰山烈焰交融，化作了一汪水，他顿时松了气，带着淡淡笑意柔声道：“我没事。”

“会留疤的。”蓝清露皱眉道。

三醉想说“不会”，见蓝清露担忧，突然心下生了逗弄的心思，温声笑道：“若是有了疤，你还喜欢吗？”

蓝清露拿着手帕包扎的手微微一顿，她低着头，淡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清露，你还喜欢我吗？”三醉反手握住了蓝清露的手，手帕在两人掌心摩挲，蓝清露抬头望着三醉，眼底已含泪水。

“你现在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蓝清露轻笑着，“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吗？三醉，我是喜欢你，可你也不该来回逗弄我。”

“不是的，”三醉急道：“是我错了，之前也是我错了，清露，之前是我想太多，可如今来说那些都是杞人忧天，我狂妄自大，自以为是，让你我两人生生苦痛了这些日子，你生气是应该的。只是我喜欢你这件事，我不想再隐瞒。”他缓下声音，哄劝着，“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是你也还喜欢着我，能不能不要继续委屈自己。”

蓝清露终是绷不住，大哭起来，她捶打着三醉，只是打了两下便停下，“你是傻的么？就这样让我打，是为了让我愧疚或是怜悯你吗？你既辜负了我的真心，怎么能轻易要回去？”

“是我的错。但是清露，我对天发誓，我绝没有想要辜负你的意思。”

“这算什么？我要原谅你么？”蓝清露哽咽着，她望向三醉，轻笑一声，道：“我喜欢你，便永远在你这讨不到半分便宜。”

三醉将人揽到怀里，眼里都是心疼和难过，他道：“对不起，清露，真的对不起。”他轻叹一声，任由怀里的发泄。

许久，蓝清露回拥住三醉，她喃喃道：“自我发觉我喜欢你开始我便知道，我将永困于你的牢笼，三醉，雀鸟已不愿随风而飞。”

三醉微微一怔，将人抱得更紧了些，“我不会是你的牢笼，我会是你停歇栖息的花枝，是迎着你盛开的花，而你将永远是自由自在的鸟儿。清露，天地宽阔，只要你想，你将永不受束缚。”

是夜，城中酒楼。

已是过了饭食的时间，再有半个时辰便是子时，城中如今也就只有这一家酒楼亮着，倒不是它营业到这个时间，而是三醉付了许多银钱，特意买了这酒楼一夜，只是因为蓝清露的一句为他庆贺生辰。

这酒楼的对面便是闻蓝成衣铺，这酒楼便也成了两人常来的酒楼。

“清露。”三醉忙接过清露手里的食盒，为她解下披风挂在一旁，“如何？”

“我什么时候失手过？”蓝清露狡黠一笑。

少时的时候两人贪玩，常常偷摸着跑出去闲逛，只是蓝清露是女儿家，在外乱跑总是不合适的，更别说夜深外出。

但办法总比困难多，蓝清露的院子中有一棵大树，粗壮的枝干延伸到了墙外，于是她便学会了爬树翻墙。

“你不让我去你家等你，我一直担忧着。”三醉将人抱在怀中，温声说道。

蓝清露轻轻一笑，“你若是在墙外等岂不是要被冷风吹，何况我也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