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给个别的鬼行方便，而开鬼门则是几乎全部的鬼，人多就容易生乱，鬼多了也一样，这个时候自然看管的就要严格。

而这鬼偏偏选了这个日子偷溜了，那便成了大错，如今底下数十万只鬼都因为他错过了一次开鬼门的机会。

“这么严重？”三醉是不大清楚地府的，“可是今日开鬼门不就是为了让他们出来走动走动吗？”

“让他们出来走动走动是一回事，他们自己冒然出来走动走动是另一回事。”娄全想了想，打了个比方，“好比天帝设宴普天同庆，让你准备宴席布置，你平日里吊儿郎当就算了，这种时候还出岔子不是上赶着受罚吗？”

“虽然我觉得你的这个比方不太对，但确实也让我懂了这件事的严重性。”三醉看了看天色，说道：“过不了半个时辰就要天黑了，夜色一深他藏匿就更加方便，我们得快点。”

落叶随风，傍晚的天阴沉沉雾蒙蒙，平添了几分阴冷寒意，天色渐晚，正是寒衣节，路上便没什么人，几乎是家家户户都关上了大门，一整条街都寂静的不得了。

唯有一处，是虚掩着门的。

“这上面的人烧了东西，下面的鬼都能收到吗？”

“那是当然，在坟上牌位前给的，错不了，这世间生来便有的牵绊是最不易磨灭的。”

“可惜我没有亲人。”三醉玩笑道：“哪天真做了下面的鬼都没有能给我祭祀的。”

娄全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三醉，继而说道：“你现在有蓝清露了，你们以后生几个孩子，孩子再生孩子，这不就有了。”

两人路过纸扎铺子下意识地向那边看了一眼，根本没放在心上，刚准备继续向前走纸扎铺子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声势浩大，铺子里的纸扎都飞了出来。

“这是打起来了吗？”三醉与娄全相视一眼，望向铺子。

尘烟之后，两人均是愣了一刹。

三醉看着铺子里的人急忙跑上前，“清露？”他看着地上横躺着的两个人，试探检查了一番，又问道：“发生什么了？”

“我到这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倒下了，让谢大夫过来看看吧。”蓝清露眉眼带着伤思，望着对面。

“他们俩没事，应该就是吓晕了。”娄全一把抓住那只鬼，“原来你在这。”

“别伤他。”蓝清露连忙抓住三醉的手，祈求道：“他有苦衷。”

“你先别说话，好好调息。”三醉走近才发觉蓝清露的气息不稳，刚刚她抓住他他便顺势为其试了灵脉，蓝清露灵脉初开，最容易灵息紊乱，稍有不慎就会爆体而亡，三醉将蓝清露扶着找了个地方坐下，一边为她调息一边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发生了什么？”

“今日祭祀回来我路过这里察觉有异样，就留下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万一你出什么事怎么办？”

蓝清露内疚看着三醉，抱歉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只是看见一个奇怪的人影才想来看看，敲门没人应，我才进来的。”

半个时辰前，蓝清露随家里人去祭祀回来，路过纸扎铺子时见到一个飘忽不定的人影，走过一段路后她依旧惦念着，鬼使神差的，她暂别了父母，到了纸扎铺子。

“有人吗？”蓝清露敲了敲门，无人回应，她又用力敲了敲门，等了许久依然无人回应，她便大着胆子将门推开，顺手将门关了一关，没有将门掩实。

屋内没有点蜡，看不清楚，她只好继续摸索找蜡烛，待到蜡烛燃起，一入眼就是两个倒在地上的人，她吃了一惊，忙上前探两个人的鼻息，发觉两人还活着，松了口气。正当她打算出去找人帮忙时，身后阴风吹过。

“你是什么人？”

“你能看见我？”那人眼睛瞪大一瞬，却因为苍白木然的脸显得格外吓人，除了他声音里的惊喜之感，他的面容神色只会让人毛骨悚然。

“你不是人？”蓝清露试探问道：“你是鬼？”

“我死了……”他算着，懵懵懂懂似的，“我不记得我死了多久了。”

“你为什么在这？”

“我不知道。”他在纸扎堆里坐下，显得诡异又和谐，“这的东西让我舒服。”

蓝清露又问道：“你是来找你的亲人的吗？”

那鬼忽然站起来，“对！对！我要救我的女儿！她被人抢走了！”他胡乱地说着，身形动作也乱了起来。

蓝清露见他身旁起了气浪，周围的纸扎也被他弄得四处飞舞，她看向自己的手心，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