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来确实有自己的私心，并不急迫的想得到元尊斩，因为他知道这些碎片只有尉灵泽能召回，此行是想来查他的弱点没错，但也确实是想抛去云镜城主这个身份来凡间闲散一遍。

日前尉灵泽是他父帝的心头宠，可明明他才是父帝的儿子，战神一位本该是自己的，可一直以来哪怕他随着尉灵泽出征，收服妖魔，却依旧没有得到器重。

如此一来他就算是云镜城主也很努力做好，事事稳健，也没换来自己想要的，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放松过自己了。

时昭月点点头。

她自然是知道夜息尘为什么是反派的理由，以后会针锋相对，拔刀相向，但此刻还没到那一秒。

就像桑竹会暗中使坏，莫无言会被当枪使，但起码现在，大家明面上还是和睦的。

“也对，既然我们来了凡间，又不能随意动用法术，索性在这几日做一个凡人好了，忘掉明争暗斗，”时昭月指着草原上的孩子，“就这样，像他们那样......”

“你说，村长爷爷真的舍得离开吗？”

夜息尘侧目盯着时昭月的侧颜，微风掀起她的柔软的发丝，她认真且哀伤的眼眸，真实得找不出一点伪装的痕迹。

“凡间的寿命和天界不同，神也有五衰之时，只是时间太过长，长到让人以为是永恒，凡人一生匆匆几十年，轮回又是几十年，村长起码在有限的时间里，完成了很多人完成不了的事情，他会舍得的。”

时昭月长叹一声，虽然知道这都是一开始就设定好的，但身在其中还是会为即将离去的人感到难过，但夜息尘说得很对，对于村长来说，等到了要等的人，守护了一代又一代的人，他应该会舍得的。

到底是不身在其中不知其事，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知道每个人的好坏，却因为夜息尘这几句话，对他有了一点新的看法，恍然觉得他似乎没有那么坏。

如果以后自己能写个话本，那么故事里的人一定各有各的归处，每个人都好，都幸福。

“你说得应该是对的，对于村长来说，死亡并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时昭月扫了一眼追逐打闹的孩子，淡然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

“夜息尘，至少你现在还不是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