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言认认真真地斗蛐蛐,敷衍着道:“什么争啊斗啊的,夜息尘你再不管你蛐蛐它要输了。”
时昭月也认真盯着木桶里跳来跳去的两只蛐蛐,心头默默念叨:自己也是非斗不可,可不能斗输啊,还要给小白报仇呢。
“上啊,斗它......”莫无言抬眼无奈地哼了一声,“你们两个怎么一点激情都没有啊,多没意思......”
莫无言用竹签戳着蛐蛐,可心思却已经没有在它身上,“看两个小孩都玩得那么有意思,和你们怎么就这么无聊......”
“还有你,既然待在这里这么无趣,你为何非要待这里,我可不相信你是舍不得老头子。”
“你不信我也不会少块肉,”时昭月白眼一翻,“没大没小的,你不过几百岁还敢叫老头子,真想收拾你。”
“老村长守护这个地方世世代代,这些都是他的家人,既然注定离开,那留点时间让他们好好道别不行吗?这点道理都不懂,小丫头就是小丫头,还是蠢而不自知的丫头。”
莫无言丢掉竹签,被她数落心底确实不爽,不甘示弱地反驳:“你......我当然知道,只是不相信你会这么做,你要是没什么目的我才不信。”
时昭月一阵无言,但看见莫无言那撅嘴瞪眼的样子却依旧没忍住轻笑出声。
莫无言怎么看都是个单纯直率的丫头,怪不得会沦为桑竹的工具人,真是可惜了。
不过,莫无言帮助桑竹不仅仅是因为失忆的桑竹单纯,还是因为对自己地讨厌,如果能改变一下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说不定就没有那些事了。
毕竟她心眼真不坏。
“睡了。”
时昭月悠然起身,扫扫裙子上的灰尘,摸了摸莫无言的头,唇角带着笑意却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莫无言无解地转过头,指着时昭月的背影道:“她笑什么?她......”
“她到底真是这样还是装是这样?”
夜息尘收回目光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得而知。
以往时昭月可以说是人未在此,但传言天下,她行事多恶无人不晓,而后天帝忍无可忍却又基于她是凤凰血脉,只能贬罚到云镜城,住进羽族首领的专属府邸。
那时她刚来云镜城,只因给她住的地方名为羽长府便闹得满城风雨,站在府外生死不入。
命令下人换下,连夜打造换上凤灵宫的牌匾,这才大摇大摆住了进去。
他夜息尘从云镜城的灵域大陆赶回来的时候,本想着无论如何还是该见一见这个时昭月,却不成想时昭月闭门不见。
那段时日只要时昭月一出街便惹出麻烦,可以说嚣张跋扈臭名远扬,不辛中的万辛时昭月并不经常出街,这也让夜息尘放了点心,不给面子便不给吧,终日不出门也给他免去了些麻烦。
他对时昭月的印象大部分依靠传言,而匆匆在大殿见过的几面也坐实了这些传言,就是一个在阿谀奉承中长大没有教养的任性鬼。
但从选拔开始,时昭月是确切发生了转变。
起初认为她不过是受罚期,难得收敛罢了。
但经过他这段时间的观察,虽然不知为何,但确实从她的眼神就能感觉到她确实同以往不一样。
感觉什么都没做,却又什么都知道,若是在演戏,他也很难相信时昭月能随时随地不露破绽,突如其来的改变确实让人难以相信,但若是时时刻刻都在伪装而又不露痕迹,这样的时昭月更难让人相信。
夜息尘的沉默震耳欲聋。
莫无言愁眉不展。
“传言听着也不像假的啊,再说了证人都有了,那个什么小鹭,好好的脸被她害得成那样,跟我们来之后躲在房间里就没出来过,就是害怕时昭月。”
夜息尘眯了眯眼眸,“倒是你经过几日的观察,抛去那些传言,你认为她是什么样的人?”
莫无言翘首,“幼稚、整日耍嘴皮子的疯婆......”
莫无言停顿一秒,扫了一眼屋内,骤然压低了声音,“子......”
夜息尘忽然被她这又勇又怂的样子逗笑了,不知为何竟觉得她同现在时昭月的性子有些相像,“有一点她说得挺对的。”
“什么?”
“你就是个没大没小的小丫头。”
说罢,夜息尘拂袖离去。
莫无言嘴角抽搐,想呵斥又不敢,只能用自己听得见的声音碎碎念叨:“谁家小丫头几百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