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尾朝其抽来,沈莺莺闪避不及,腿脚被重重抽中,自半空坠地。
“小畜牲,还不快束手就擒,落到我手里,非得将你烤熟喂狗!”圆良大喝。
白鼠大笑一声,复又化人身,死死盯着圆良,一字一顿道:“我看你今日怎么死!”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自天而降,未及回神,镜光破空而出,接着是一声凄厉惨叫。
白鼠被收魂镜击中,瞬间元神飘出躯体。众人回身,看是大师兄渡济赶来。
百姓见鼠妖被收,齐呼一声围了上去,纷纷骂骂咧咧。那张鼠皮,被七手八脚扒出,挂在树枝上,准备用火焚烧。
鼠皮一丈多长,被火烧出阵阵腥臭味儿,熏得人退避三舍。
渡济亦不迟疑,连忙祭起灵符,驱除鼠妖身上阴煞之气。
“子目!”忽闻远处喊声传来。
回首一望,来者鼠妖灵兰,其身后是黑衣老者。老者眼见树杈鼠皮,泪流满面。
老者为鼠王,子目为其子。
“我儿,你何错之有,竟遭此劫难?”鼠王忽如疯癫般大笑,眼中闪过一丝凶戾之色,一跃而起,挥手打出铁链。
“三师兄,快闪开!”幸得沈莺莺及时提醒,秦羽闪身躲于石墩后,躲过一劫。
鼠王见状,将铁链打向峭壁,便闻雷霆巨响,峭壁坍塌一大片。
山石滚落,碎石乱飞。众人心中大骇,这山石若打在人身上,定是粉身碎骨。百姓更是吓得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此时渡济脱下道袍,双手掐诀,念诵咒语,眼见那道袍翻卷变大,如一道流星飞出,将山石稳稳地兜在半空。
众人见状,不禁松了口气。
圆良与沈莺莺交换眼色,随后二人同时出手,朝灵兰拔剑刺去。
“雕虫小技也敢来献丑?”灵兰手腕翻转,一股罡风席卷而至。
百姓被吹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堪。
沈莺莺被罡风扫中,身形晃了几晃,退却几步站稳身子。圆良冷眉一挑,咬牙继续上冲,然而气浪强烈,将他僵持在半空。
灵兰阴森一笑,一掌朝着圆良挥去。圆良躲无可躲,被捏住脖子。
眼看呼吸越发困难,圆良整张脸憋得通红,脸部肌肉扭曲,眼神逐渐迷离涣散。
灵兰瞳孔一缩,手中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大胆孽障!残害百姓,当诛杀之!”渡济大怒,祭起收魂镜,一道镜光打去。
灵兰自知收魂镜厉害,当即用圆良身体遮挡,虽是躲过一劫,不过渡济趁机用力一拽,将圆良拖了下来。
圆良咳出淤血,脸色稍缓。擦拭嘴角血迹,眼珠瞪圆:“欲要擒我,且问手中之剑!”
一道青光飞出,宝剑嗡鸣,剑身青光炽盛,寒芒凌厉,杀气席卷。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送去鼠妖洞,喂鼠儿鼠孙!”黑衣老者身动,黑袍鼓荡,黑雾缭绕,巨型鼠头狰狞咆哮而出。
妖气弥漫,树木瞬枯,只余焦枝。
圆良脸色骤变,剑光划过虚空,与鼠头相撞。剧烈震响后,圆良手臂发麻,虎口崩裂。
此鼠怪之头,竟连宝剑都刺不穿?
“啊!”灵兰忽然尖叫,身体蜷缩,嘴巴哆嗦。
一股浓郁香气弥漫,一见,是秦羽摸出小瓶,拔开塞子,灵药香气四溢。鼠妖闻得灵药香气,心脏剧烈跳动,冷汗直冒。
此为百花国对付鼠群花毒,为当日子鸢所赠。沈莺莺见此情景,暗自松了口气,幸亏有此灵药,否则胜负难说。
花毒于鼠族而言,若未及时解毒,则会渗透进体内,溃烂全身。但对灵兰与鼠王而言,可通过内力将花毒逼出,只是渡济哪里给他们时间?
收魂镜一举,只闻灵兰发出凄厉惨叫,瞬间被镜光吞噬。鼠王则眼瞪大,恨不得将渡济活活撕碎,可身体直挺挺摔落,砸入地面。
鼠潮见大王被灭,纷纷退去。
鼠患既除,云州城百姓欢欣鼓舞,张灯结彩三日三夜。客栈之中百姓纷至沓来致谢,欲留几人盘桓数日,以酬云城活命之恩。
唯秦羽独居房中,闭门谢客。窗外乌云密布,似有狂风暴雨,令他心浮恐惧不得安。
此刻沈莺莺走进房门,催促其携行李启程。
言毕一阵风来,将桌上《录妖书》掀翻于地。
沈莺莺急忙上前捡起录妖书,心中忧虑,忽又是一阵大风,街面上喧哗声起,似有多人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