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连连摇头,破口大骂道。
“兵士之命,算的了什么?死便死了,再去从民间抢便是了。”
“这世上难道还会缺人么?”
“我早就告诉过他,只是小挫而已,小挫、小挫!”
“待我从南阳再调兵马、粮秣,打下兖州,又有何难?
“便是真的回不来,也可诈降曹操,为我内应,日后再为我效力,或者偷偷溜回。”
“我难道还会怀疑他么?偏偏要去投河,当真是愚不可及。”
“明公。”
杨弘抬头望向袁术,哀声说道。
“南阳已经丢了。”
袁术神色一愣,心疑听错,不敢置信道。
“南阳如何会丢?”
“长史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术怎不知?”
杨弘答道。
“我军渡过济水之后,南方便有快骑奔至。”
“刘景升以声东击西之计,明攻邓县,暗中却调集兵马,从江夏出兵,拔取鲁阳、叶县、繁阴三地。”
“我军未有防备,刘景升遂是得逞,三县之地尽为其所有。”
“此三县正扼我军水道,今为敌所据,我军粮秣再难如期送达。”
“且刘景升若是得知我军于济水大败的消息,必会再无顾虑,大举发兵。”
“南阳沦陷,已成定局!”
袁术眼前一黑,面色瞬间大白,彻底失去了先前的从容。
“南有刘表,北有曹操,南阳又已不可回!”
“这、这!”
“这可如何是好?”
“伯节——”
摇了摇头,袁术望向杨弘,慌张道。
“文度,伯节死前,定然留有言语,能解术之困境。”
“是否如此?”
杨弘答道。
“明公所言不错,伯节确实留有数语。”
袁术心中一松,忙道。
“伯节留有何言?”
“文度快说!”
杨弘说道。
“伯节言南阳已不可回,劝明公退往沛国。”
“沛相袁忠,乃明公从祖兄,足可信任。”
“伯节又言,扬州刺史陈瑀(yu),虽是明公所表,但却心怀异志,绝不可信。”
“明公可借孙贲、袁忠之力,进占九江、进而全据淮南,谋取江东,以求东山再起。”
袁术闻言,思索片刻,面有犹豫道。
“伯节难道没有拒敌之策么?”
“我此行乃是为教训我家家奴而来,如今却连家奴之面都未见到,便被曹孟德侥幸小胜一场,还丢了南阳。”
“家奴闻之,必定会讥讽术,届时术岂不是大失颜面?”
顿了顿,袁术又道。
“且公玮为人忠贞,岂会叛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