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虚与委蛇的马球会终于结束了。薇柔的膝盖越来越不适了,强忍着痛熬到了盛家。一进自己的房门儿薇柔就忍不住吩咐自己的侍女:“桔子,快快,去那些消肿化瘀的药膏来,我的膝盖要疼死了。”
屋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一会儿,过来一人,说:“姑娘,药膏来了。”
“桔子,怎么半日不见,你的声音变了这么多?听着倒像是翠微的声音。翠微?”薇柔很是惊喜,抬头一看更加高兴了,“翠微,你回来了?”
“是,姑娘,奴婢回来了,”翠微笑着说,“奴婢处理完家里的事儿就赶紧赶回来了。”说着拿着药膏就往薇柔的膝盖上涂去。边涂边说:“姑娘这是怎么弄得?”
“害,这不是昨天去参加大娘娘的马球会摔了一跤嘛,谁知道摔得狠了些。”薇柔眼神躲闪,打着哈哈。因为她知道翠微可是从小就跟着她的,万一让她知道了还了得,肯定免不了一番发自肺腑的劝言。
“摔得?”翠微闻言露出了了然的眼神,笑着继续问,“奴婢瞧着姑娘这不像是摔得,倒像是跪得久了才是。”
薇柔听了这话,眼神更加躲闪,好半晌儿都不说话。翠微当然不能够再继续调侃下去,再不济主仆意识还是要有的。
过了一会儿,翠微的嘴里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姑娘,奴婢自小就跟着您,心中感念姑娘的恩情。奴婢斗胆说一句,您选择的这个人这条路是如今这世间最难走的路。”
薇柔把头抬起来盯着翠微好一阵儿,又低了下去。过了好一阵儿,才说:“我明白的,我什么都明白。”
“姑娘,听说大娘娘正让礼部准备帝后大婚的事宜呢。”翠微思索许久,还是把坊间的最新传闻告诉了薇柔。
“已经开始准备了?可是真的?”薇柔非常震惊,嘴中又呢喃着,“不可能,他答应过我的。”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薇柔猛然间目光炯炯地看着翠微说:“你一定是听错了,又许是百姓们以讹传讹呢?”
“姑娘,奴婢听得真真儿的,”翠微信誓旦旦地说,“还追着问了那些人好久呢。他们说大娘娘在马球会回去的时候脸色不太好,还是在銮驾上下的懿旨呢。”
薇柔一听心一下子沉寂下去不少,因为她心里清楚地知道,大娘娘今天确实很生气。但薇柔还是不愿意那么轻易的相信:“礼部可有传来消息?”
“这......奴婢不太清楚,”翠微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姑娘,家中主君可是在礼部当值,或许主君能够知道些什么。”
“对对对,”薇柔一下子放松下来,“兄长是在礼部当值,这样大的事儿,他肯定会有所耳闻的。”薇柔说完忽而又一把拉住翠微,问:“兄长在何处?”
“听说主君用过餐之后,正在寿安堂给老太太请安呢。”翠微看着薇柔焦急地状态,也不敢耽搁,直接就说。
“快跟我去寿安堂,我要找兄长问问清楚。”薇柔急的即刻就要跑到寿安堂去,拉起翠微就要走。翠微拦回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薇柔,说:“姑娘,您的药膏还没涂完呢!再者,您要想好到时怎么开口才是啊。”
翠微扶着薇柔重新坐回去,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为薇柔涂着药。但见薇柔坐在那儿急的汗都流下来了,真是如坐针毡。
翠微甫一把手挪开,薇柔稍加整理衣衫就如同离弦的箭似的蹿了出去,倒叫翠微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跟上去。
且说这薇柔和翠微一路气喘吁吁地到了寿安堂的正厅,但看见盛紘和老太太还在那儿闲话家常呢。这让薇柔的心里浮上一点喜悦:还好赶上了,不然又要费好大的功夫才能见到兄长了。男女七岁不同席,兄长和我都这么大了,若不是能在母亲这儿见一面,就要去嫂嫂那里等好久了。
薇柔站在门口不过片刻就进门去了,毕竟机会难得,不能耽搁太久。
“女儿给母亲请安,兄长安好。”薇柔进去先给两位长辈问好。
“柔儿来了,快坐到我身边来。”盛老太太一见薇柔的身影就满脸笑意。薇柔自然是不会拒绝母亲的话语。接下来将近一刻钟的时间,薇柔就坐在那儿之后就安安静静地听自己的母亲和兄长聊着近来朝堂上和家里发生的事情。
突然,薇柔眼睛亮了起来,原来是盛紘说了一句话:“母亲,过几日我们礼部就该忙起来了,到时家里大娘子有什么看顾不到的事情,还请母亲操劳一下。”
薇柔听及此言,莫名心中一紧,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儿似的。
盛老太太听了也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