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礼仪小姐的引领,舒瑶做好表情管理,面带微笑,款款走上台。
她站在时屹安的身边,黑色礼服和白色裙装,意外地搭配得很。
宋经年看着宛若人鱼公主般明艳的舒瑶,有点儿挪不开眼睛。在他的记忆里,舒瑶之前从来没这么装扮过。
主持人打趣道:“这位小姐打扮得这么光鲜亮丽,是不是预知到要来当这个幸运观众。”
幸运?
打从舒瑶有记忆起,幸运这两个字就没跟她沾边过。
还不是拜江家所赐。
她越想越气,现如今,有病就发!
天就算塌,也不会比现在更差!
什么佛系忍耐,她今天就要做舒·高贵冷艳·谁也高攀不起·(甄嬛回宫版)瑶。
“这位小姐,请问您贵姓?”
“我是舒瑶,曾用名,江——舒瑶。”
这个主持人抖了个激灵,cue了一下同台的另一位女星,“哈哈,好巧,之前正好和我们的江涟漪是本家呢。”
睡前原谅世界,醒来干翻世界。
舒瑶看着两人的身影,磨牙道:“不巧,我和她不是本家,是对家。”
对家,挤兑她离开家。
碰巧这主持人也是个憨憨,愣头青似的非要问个明白,“哎?舒小姐,对家这从何说来呀。”
江涟漪见状直觉不好,有意阻止。
“舒瑶,你.”
“你什么你!放肆!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被吼的江涟漪心中不快,但面上不显,依旧温柔地劝着:“舒瑶,你别闹,这是电影的首映礼,不是你发疯的地方。”
要成功,先发疯,提溜着脑袋向前冲。
舒瑶学着电视剧里的反派娘娘,撇了下嘴,冷笑一声,眼神轻蔑,从头到脚打量着江涟漪。
“江小姐,我在和我的未婚夫说话,谁给你的勇气插嘴?”
明面上,宋经年还是她舒瑶的未婚夫。
江涟漪无措回头望了一眼另一位当事人,那眼神带着小勾子,惹人怜惜得很。
宋经年立马沉下脸,低声警告:“看清楚是什么场合,你别太过分。”
装可怜是吧,瞧不起谁呢。
舒瑶垂下眼,她没有真情实感,还不会飙演技吗。
她的眉头轻蹙,含着愁怨,似嗔似怒,态度来了个180°大转弯。
“原来是我过分了。”
而后轻叹了口气,“爱情是道选择题,每个答案不同结局。”
“我是你不在意的Plan B,是选项E,是可有可无的路人乙,是台风天飞舞的垃圾,是沾满灰尘的大米粒,是童年再也飞不回的纸飞机,是下雨时淋湿的哈基米,所以最终被你嫌弃。”
这段话的卑微程度以及精湛的表情切换,让听者伤心,闻者掉泪。
台上台下的吃瓜群众沉默了。
近距离吃瓜的时屹安看向舒瑶,她的眼圈泛红,嘴唇倔强地抿紧,他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瑶瑶.”
他从前只当舒瑶是朵家养的蔷薇,只是平凡的美丽,没想到她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扎心但迷人。
下一秒。
舒瑶再抬起头,红唇娇艳,吐出的字冷淡至极。
“不过没关系,老娘独自美丽!”
“宋经年,我们的婚约就此解除,不妨碍你们俩癞蛤蟆配蟾蜍!”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现场轰然。
原来原来原来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江家的那个倒霉的假千金!
油漆哥顶着一头黄毛站起来鼓掌,像影厅的交通红绿灯,指引着其他人的行动,随后,稀稀拉拉的掌声跟着响起。
舒瑶长舒一口气,惨遭抛弃、脆弱又坚强的假千金人设,她立住了。
台下热闹得紧。
台上的氛围却像上坟那么沉重。
电影主创们尴尬地见证了分手现场,尤其当中一方还是电影的投资人,大家做什么表情都不合适。
全场,最淡定的当属当事人之一。
说完就一了百了,舒瑶格外轻松地道:“差点把正事忘了,我们继续刚才的活动吧。”
言下之意,解除婚约,只是她顺道办的事情,仿佛刚才的闹剧并不存在。
惊掉下巴的主持人立马反应过来控场:“哦,对对对,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