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有些吵闹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林霁观察了四周,这些百姓们白天还洋溢着喜悦笑容的脸上严肃了起来,甚至有些悲痛。
林霁无法理解,东灵大战蛟龙牺牲已经是百年前的事了,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没有亲身经历过,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悲痛?这就是信仰吗?
祭台正对东灵的石像,周围点起了灯笼,点点橘红色的火光围绕着圆形的祭台,在暗夜里照亮前方的桌案,那位百岁老人先是闭眼拜了三拜,后又开始低吟。
林霁看旁边的人都在跟着他动作,用胳膊杵了杵站在自己两边的杜衡和木含睇,示意他们一起,毕竟是在参加人家的传统活动,总不能表现得太出格。
直到耳边的低吟停止,林霁才睁开眼,虽然不知道他们念的是什么,但内容可真不少,林霁觉得自己都快打了个盹。
不过仪式显然还没有结束,周围的人再次动作起来,他们双膝跪地,口中大喊:“谢神女!”
“谢神女!”
此起彼伏的声音想起来,林霁赶忙拉着杜衡和木含睇跪下,拉木含睇的时候还用了些力气,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姑娘,肯定不愿意干跪拜这种事。
林霁跟着拜了三拜,正当她以为已经结束的时候,平静的河面中心骤然卷起巨大的漩涡,随之而来的凭空出现的冲天巨浪。
这番突发的景象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几名青年赶紧上前扶起那位老人,人群中不断传来“后退!”的声音。
林霁当机立断:“快远离河岸!”
她拉着还在发愣的木含睇就往后跑,杜衡扶着那位馄饨摊老伯跟着他们,可众人的步伐显然比不过突如其来的巨浪,瞬间被混浊的河水拍得趴在了地上。
道道闪电划过天空,漆黑的河岸瞬间亮如白昼,林霁在那瞬间看清了——东灵的石像动起来了!
“神女!是神女活了!”看见这一幕的显然不止她一个人,周围的人群纷纷爬了起来,对着石像跪拜。
“怎么可能?”林霁皱眉,起死回生岂会如此简单?
“哈哈哈、哈哈哈!”石像真的活了起来,僵硬的声音逐渐变得丝滑,“神女?”
不对劲!林霁再无知,当下也能看出来这个石像有问题。
可跪拜的百姓并不觉得:“神女复活了!老天显灵啊……”
话音未落,石像被片片青色的鳞片覆盖,在阵阵闪电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骇人,鳞片覆满石像的全身时,它逐渐伸长,四肢退化成爪,一声巨吼,震得地动山摇,直飞冲天。
“是大蛟!是大蛟!神女变成了大蛟!”众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他们无法相信,自己从祖辈传下来的习俗,祭拜的竟是一只妖物。
林霁飞快地转动大脑,她扫视了一眼,周围除了他们三个,根本没有其他上清学宫的弟子,她扭头看了一眼旁边把老伯挡在身后的杜衡,不知道有男主在,他们能不能逃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