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看着为首的那个东西，砸落地面的咚咚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整个人却像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那是什么？

是村长，还有那对迟到的夫妇，还有谁？

是那天在张婶家里包饺子的女人吗？

不，不可能，怎么会是他们呢？

他们的胳膊呢？腿呢？

去哪里了？

空气越来越潮湿，仿佛凝成了水，滴在林霁的脸上。

“滴答——”

“滴答——”

是水吗？

林霁抬手抹了一把，指尖刺目的红色提醒了她。

转身，张婶隔着五步的距离，沉着一双猩红的眼轻轻开口：“被发现了呢。”

林霁如梦初醒，不管不顾地推开张婶往上冲，离开这里！赶快离开！

后面的村长疯狂扯着他那嘶哑的嗓子：“拦住她！”

混乱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还有沉重的咚咚声紧随其后，林霁不敢有一丝的停歇。

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打湿了林霁的衣领，狭窄的甬道飞速倒退，她咬紧牙关，憋着一口气直冲上一层，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突来的光亮，就被幻影花的香味扑了个满面。

她不得不迟疑了一秒，这里的幻影花太过霸道，仅仅这一瞬间就让她头晕目眩，失去意识前，她看见四目神的两颗头再次出现在这里，面朝着她，那四只眼睛好像动了动，转瞬又像从来没有生气的死物。

***

“过来！”江辞野站在飞舟的甲板上，不复往常的随意，这次出行的距离遥远，他特意换了一座大的飞舟，上下两层足够容纳十余人生活。

杜衡本以为洛隐没有追上来，他们就安全了，谁知道跑了两天，被江辞野给拦住了。

若是洛隐也就罢了，他和木含睇两个人还能周旋一会儿，遇上江辞野那就歇了这个心思吧。

二人老老实实从剑上下来，“江……江师兄。”木含睇上前两步，“我们也是想去找阿霁……”

“你还说！”江辞野揉了揉眉心，“偷听是吧？你以为我没发现吗？我还没出来呢你俩就跑了，光找你俩就浪费了两天时间。”

“听见一个南方就敢御着剑乱闯，是东南还是西南你知道吗？”江辞野一顿输出。

本来林霁的位置就比较模糊，这两天扶光真人也一直在掐算，幸运的是虽然不知道林霁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但涟珏给出的反应越来越大，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这证明林霁的精神力越来越强了，总比先前半死不活的状态好。

这让江辞野欣慰不少，自己这个小师妹虽然懒懒散散，爱好吃喝玩乐，但也在慢慢成长。

“江大哥，你就带上我们两个吧，”杜衡知道这次是自己心急了，不管怎么样也不该这么莽撞，“阿霁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我真的很担心她。”怎么能不担心呢，天知道他睁眼看见满地的鲜血有多绝望，如果自己再强大一点，阿霁就不会和那大蛟以命相搏了。

江辞野挥了挥手，他自然知道这两个人和林霁的感情深，发作了一通后也消了气，“屋里呆着去，我们这次要去极南，五天后到，你俩给我在这儿每天早晚挥剑万次，只当挨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