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霁开心地回答。

女人和教导主任打了个招呼，拉着林霁走出了学校，夕阳把她俩的影子拉的很长，像是一辈子也不会消失。

“林林，今天为什么和同学起冲突？”女人拉着林霁在路上走着，这个点儿已经有些晚了，学校门口的小摊也早就收摊。

她们走了有一段路，才遇到一个卖煎饼果子的摊，女人给了钱，热腾腾的煎饼果子熏得林霁的小脸红红的。

“……”林霁两只手捧着煎饼果子，举到女人面前，示意她吃，“他们抢我书包……”

女人叹了一口气，又摇摇头，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林霁见女人不吃，咬了边上的一小口，“他们……他们打不过我，以后就不敢抢了。”

女人摸了摸她的头，眼睛里似有千言万语。

“我回来了！”林霁一进院子里，就把自己的书包扔到桌子上，向里面大喊一声。

不一会儿，七八个四五岁的小孩一齐从楼里出来。

“林林姐姐放学了！”

“姐姐今天学什么了？”

“哇这是什么！”

林霁举着手里的煎饼果子，无视了这一帮小豆丁的问题，跑到厨房，拿起菜刀将煎饼果子分了好几块，再拿出去给他们一一分了。

等他们吃完，林霁搬起小凳子，这一帮小孩见状也老老实实地端坐起来。

“今天，我们学习拼音，在此之前呢，我们要复习一下昨天的内容……”

矮小的三层小楼里，只有一层的一个小房间亮着暖黄色的灯，林霁小小一个人站在前面的讲台上，底下坐着的孩子们用充满好奇的眼光看着她。

自从林霁进入小学后，她每天晚上都会这样做，她心里想着，只要自己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院长妈妈就可以轻松一点，那他们的日子，是不是就会好一点呢？

一道白光晃过，林霁的个子高了一些，她奔跑在惨白墙壁包裹的走廊里，昏暗的灯光映照着有些斑驳的墙壁。

走廊里的人并不很多，但护士还是忙得脚不沾地，仅有的几个病人或是家属的神情都不轻松。

“妈妈！”她推开门，病床上的女人闻声转过头。

苍白的脸上浮起笑容，缓缓坐起身，说：“怎么和你讲的，在医院不要太大声。”

林霁缩了缩脖子，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在床头，说道：“我知道啦！你快吃饭。”

一边说一边帮女人摇起病床，拿起手中的勺子一口一口喂向女人。

“妈妈，小七今天被接走了。”

女人吃饭的动作一顿，问道：“都走了吗？”

“嗯！”林霁又把勺子往前递了递，一如多年前她手里的那个煎饼果子。

“林林，你想不想……”

“我不想！”林霁的手抖了抖，“妈妈，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再提吗？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女人见她抗拒，便也不再说话，就着林霁的手吃完了饭。

很早之前，林显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不好，她自己一个人撑着这个孤儿院十多年，终于到了撑不住的时候。

这几年她积极联系，终于将院里的其他孩子们找好了领养家庭，只有林霁，由于年龄有些大，很少被人选择。

少有的几次，她也不配合，那些人见她不愿意，也不再多说。

医生说林显已经是晚期，她仅有的积蓄只够在这小小的医院里做最后的挣扎。

病房里很安静，林显看着在一旁安静写作业的林霁，内心充满了不忍。

这个孩子是她在孤儿院门口捡到的，小小的一个，见人就会笑，从小就不哭不闹，仿佛天生就不会给人添麻烦。

等到大了一点，又会帮她照顾其他孩子，院里的孩子没有不听她话的，她真的很想亲眼看着她长大，看着她考进大学，拥有更广阔的人生。

可惜命运弄人，好在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便自己不在，林霁也可以好好的生活。

又一道白光闪过，周围的场景似乎开了加速键，晃得人看不清。

窸窸窣窣的雨声噼里啪啦地打在雨伞上，这是林显去世的第三年。

“妈妈，”林霁蹲在墓碑前，像往年一样跟她叙述着这一年发生的事，“小七又给我打电话了，她过的很好，升了初中，还是重点呢。”

“再过几个月就要高考了，等我考完，咱俩再过个生日。”

“今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