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甚至完全感受不到体内力量的消逝，直到她甩手腕子甩得累了才停下来。

周围的一切不再完整，到处都是被炸开的破洞，四处都有风声传来，林霁挑了个声音大方向，朝那里走去。

一路上那些肉块落得满地都是，林霁再也没有刚看到时的惶恐，有了力量就是不一样，干起坏事来一点也不心虚。

不对，炸四目神怎么能叫干坏事呢？那叫为民除害。

肉壁做的非常厚，虽然一早就对四目神的体积有了大概的猜想，但林霁还是用了半个时辰，一路边走边炸才看到光亮。

她往那处被炸开的洞走去，外面已经乌泱乌泱跪下了一大片人，为首的张忠财仰着脖子，满怀欣喜地准备迎接四目神和它全新的身体。

“呦，又见面了。”林霁大力地挥了挥自己的胳膊，对着下面喊，“又不过年不过节的，行这么大礼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张忠财最先反应过来，迅速站起身，大喝一声：“怎么回事！”

林霁现在完全放松了下来，现在的她看下面的人就像看一群小蚂蚁，她就地坐在石像的边沿，两条腿耷拉着晃荡起来，这一路可把她给累坏了。

她摇了摇手指，说：“你们的四目神已经没啦！”

然后朝远处一点，“砰——”，整个地下空间晃了一晃，不少碎石落下，在那群人的身后，地面被炸开一个大洞，洞不太深，但也有半人之高。

随后，林霁并没有停手，她的手一抬一落间，已经在那群人的周围一步之远处炸开了花，将那些人围成了一个圈，困在里面。

所有人都被她的行为吓到了，也不再规矩地跪坐着，林霁甚至看到了那天晚上的小夫妻抱在了一起，就连张婶儿也在用惊疑的目光看着她。

林霁的目光扫到张婶儿的时候，已不再期望她会有别的什么反应，但当她真的看到时，还是有些难过。

她深吸了一口气，没关系的，自己又不缺人爱。

院长妈妈很爱自己，这个世界的爹娘也很爱自己，小丫鬟巧儿和管家佟伯也很爱自己。

“这不可能！四目神不会消失！”只有张忠财仍在说话，他甚至不顾面前被炸开的深坑，往前挪了挪，林霁挑眉，“轰”的一声炸在张忠财的脚旁。

这下彻底没人敢动了。

林霁双手撑地，看着底下人的表情，心里别提舒爽，果然力量决定一切，之前的自己不也是这样害怕，现在让他们体会体会怎么了？

“张忠财，你是不是特别想修仙啊，”林霁直击要害，“你的那本《神启》里，是不是记载了怎么引气入体，怎么聚气于丹田啊。”

虽然林霁在上清学宫里学的不怎么认真，但这些基础她还是知道的，用来糊弄一个张忠财根本不在话下。

果然，张忠财的表情一变，周围的人还没从惊慌中缓过神来，又被林霁的一番话吸引，盯着张忠财看。

“修仙是什么？”

“《神启》是什么书？没听过啊……”

“是啊，村长没告诉过我们。”

“他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

“怎么可能？村长都让我们长生了。”

议论声四起，但声音并不大，他们还是在忌惮张忠财。

林霁嗤笑，“你们的好村长可瞒着了你们大事，你们真以为他能让你们长生吗？”

“啊对了，记得你们一百年前烧死了四十个孩童，”林霁突然提起这件事，她往前探了探身子，开口问，“他们的父母在吗？”

人群骚动起来，林霁看到有几个人犹豫地看向她，她印象深刻的那对小夫妻是第一个举起手的。

林霁直视他们，开口问：“你们真的觉得那四十个孩子没有死吗？”

她满是不解：“究竟是什么让你们觉得，自己的长生可以用献祭自己的孩子换啊？”

林霁虽然从小被亲生父母抛弃，但她并不觉得自己缺少家庭的感觉，在孤儿院里，有院长妈妈照顾她，也有其他的孩童和自己一起，那些都是她的兄弟姐妹。

对于她来说，这些不逊于血缘关系。

而现在，这些父母，究竟是怎么割舍亲情，斩断血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葬身火海呢？

没有人回答她，林霁看见那对小夫妻红了眼，她不想再深究，终究是自己骗自己，外人如何叫得醒？

“可是……”意料之外，张婶儿第一个开口，“我们确实活了一百年，我们没有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