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野不说话，只盯着她看。林霁不懂他什么意思，迎着他的目光和他对视。

良久，江辞野叹了一口气，“好歹也修炼了不长时间了，怎么一点儿面对这种情况的意识都没有呢？你就只会炸来炸去吗？”

说完就抬起手凭空结了个印，林霁这才如梦初醒江辞野是什么意思，她伸出手跟着江辞野比划。

“错了。”江辞野和她面对面，一点点矫正她的动作。

林霁耐心地跟着学习，一边默记这个手势，一边给自己找补，“我只是还没有转换过来身份而已，但我学的很快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林霁这次在没有江辞野纠正的情况下完整地结出个印。

“等等——”江辞野还没来得及阻止，铺天盖地的海水骤然将他们两个人淹没。

林霁完全没想到法印生效的这么快，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就被咸腥的海水包围，她反手拉住江辞野，自己还能利用福泽转化灵力，在海水里照样可以呼吸，但江辞野不行。

她用眼神示意江辞野，江辞野指了指上面，二人便一齐划着水向上游去。

江辞野来的时候花了近一个时辰，那时他有灵力傍身，完全不怕，本以为这次入了水以后就能恢复正常，没想到完全不是想像的样子，自己还是凡人的样子。

他皱了皱眉，加快了速度，林霁紧跟着他。可一边是海水中的水压，一边是不知还要忍受多久的窒息，终于是体力到了尽头，他手中用力，把林霁拽到自己面前，又指了指上面，然后松开手，示意林霁自己上去，然后自己转身向下，想回云桥村参悟那里的修仙之法，凭他的天分，不出三日就可以。

林霁看出了他的意图，一个跃身游到江辞野的身前，搂着他的腰，运起了御风术。

当真怨不得江辞野说自己，到了水里竟然只知道靠体力游，明明可以有更快的办法，只是林霁稍稍改了一些心法，使得御风术在水中也可照用，只是变成了御水。

江辞野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又冲着林霁笑，理解了林霁怎么总是不记得用灵力，换成自己当了几天凡人，也是一样，明明刚才还提醒过她。

二人在水中的速度明显快了几倍，可是迟迟没有到达海面。林霁已经感觉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距离极南地界越来越远，她能明显感受到自己身体中能够运转的福泽越来越少，却又没有灵力能及时填补。

就在林霁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和江辞野卷进一片黑暗中，随之而来的就是大片的空气侵入肺中，他们离开海水了！

林霁立刻扑到江辞野身前，一边拍他的脸一边喊他。

江辞野咳了两下才睁开眼，在海里呆的太久，骤然对上光亮让他不得不眯着眼，他拉住林霁还要拍他的手，“林霁，你故意的是不是？”

林霁松了一口气，这修仙界的天才没了灵力也不怎么样嘛，全然忘了自己在云溪村寸步难行的时候。

她心里这么想，嘴上没注意也说了出来，江辞野站起身，观察着四周，“废话，没有灵力就无法与天地相连，更无法运转心法，人体本身不能产生灵力，所有的修炼都是借用这世间的灵力。”

林霁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那怪不得她在云溪村的时候可以借福泽修炼，一样的道理啊。

江辞野已经观察了周围好一会儿，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回到黑河的岸边，周围一座座巍峨壮丽的楼阁腾空而立，每座楼阁都是由上好的玉石雕刻而成，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精美的雕花装饰其上，复杂又不失优雅，彰显着一股高贵的气息。

楼阁四周围绕着一圈圈白色的云雾，使得其中的楼阁若隐若现，神秘莫测。

而在正中间，是一座比周围所有楼阁加起来还要壮丽的高楼，整座楼直冲天际，看不到尽头，上面是由一颗颗奇幻的宝石镶嵌而成，每一块都被磨得锃亮，每每有阳光照射其上，都反射出七彩的光芒。

在二人的脚下，是一片碧波荡漾的湖泊，周围绿竹林立，湖泊中央有一个小小的漩涡，他们两个刚才就是从这里被“吐”出来的。

“师兄，我们出来了？”林霁不太确定，不是说海吗？眼前这个湖泊远远没有达到能叫海的程度吧？

“是出来了，但不知道这是哪里，不是我来时的地方。”江辞野的大手紧紧攥着林霁，沿着湖泊走动，前面有一条小路，先出去再说。

“啧，怎么就是不上钩呢？”一个充满抱怨的声音从旁边的草丛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