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摸摸的来到那个墙角,侧耳倾听。事情都知道,我也没有什么其他好奇心,听着听着不知怎的,打起哈欠,头重脚轻一下撞到门角之上。
“呼——疼死我了。”
谢危听到声响,马上遣人离去,哗啦一声,门被强行推开,将匕首抵于梁浅脖颈之上。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谢危,眼角微红,血丝膨胀,害怕的咽了咽口水,下巴不自主的打了打颤。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谢危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梁浅,想起了她所说的唯一可靠之人,动了恻隐之心。
“先生的秘密浅浅并不想打探,如若我有朝一日得知定是先生亲自告于浅浅。不过刚刚那人说玉如意案是冲着燕家来的?” 让我想想之前姜雪宁是这么跟谢危说的,对了燕家就是他的软肋,我只要提燕家他肯定会心软。虽然现在这具身体是有武功在身,我能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啊,谢危的算计,哪是我这三脚猫伎俩可以抵抗的。
果然我一提到燕家,谢危就把匕首收入囊中了。“此事不是你该过问的。”
“燕家的事关乎到大乾的平安,也关乎于我梁家生存死亡。忠君爱国是世人给予我们所有臣子该尽的本分,而明知前面是炼狱,还要一无反顾的往前跳,那是蠢才。作为一名将士,不会反,也不会做出伤害黎民百姓之事,战事只会让百姓生灵涂炭,不得安宁。但是没人说过,不能让人明哲保身,止步于此。”
谢危温文尔雅的脸庞,燃起火来外地可怖,急身往门内而走。
“先生若是不告诉我,今夜之事我亦可当作未发生,但是先生应当知道,心有存疑,必定会纠察到底。我虽京中没什么人手,但是想来调查一两件事,还是极为容易的。”你走我就追喽,姜雪宁就是个闺阁女子,她做不了事情,我可做啊。这身份当然是要好好利用啦,一样的套路,但是换个人说的话,当就不一样了。
“梁浅!你是觉得我心太软,太好说话是吗?自你在宫外翻院墙之时,我就告诫过你需要被好好教导,今日我也且警告你,不要惹我生气。你自恃聪慧,便觉得无你不能,管了一桩生丝之事,便觉得自己可以插手朝堂之争,你自以为你在保护燕家,但你根本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会给燕家带来多少祸端。兔死狗烹,狗急了也是会跳墙的,圣上召你梁家入京,本就超出了薛家的掌控,薛家再受挫,带来祸端的只会是燕家。毫无规矩,顽劣成性,还不知悔改,这里不是边塞,不是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地方。”
呼——我如今所行之事,真的是不妥吗?我自以为了解所有人的结局,所有人步步所行之事,我以为只要抢在他们之前去做,就不会改变任何人的结局。我自以为自己是掌局者,没想到我只是身处局中而不自知罢了,这里是古代,人人都精于算计,步步为营的时代,我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我占了先机的小聪明罢了。
“少师大人所言极是。那你呢?那公仪丞与大人是何干系?玉如意之事又有多少与大人相关?我可是听说最近有不少逆党在京中做乱,不知是不是也与这位公仪丞有关呢?大人说我给燕家招祸,但是不知究竟是我还是你!”
也许谢危说的是对的,但是那又如何,每人心中所思所想皆不相同,我只是选择了当下我认为最为妥当的方法。 “刚刚少师大人批评我的,我都虚心接受。但你所说,我只给了薛家受挫,那可不一定,你只知周寅之与姜二姑娘有关,可不知我也是其中的那第三人。”
“而且今日在文昭阁,我发现位居一朝少师竟然怕猫,当真是稀罕。我不过一只小小蝼蚁,却屡次撞晓你的秘密,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其实发现原来完人也有所畏,原来圣人也有所惧,原来并不能让我心上雀跃。”
谢危隐忍克制不去看梁浅,害怕自己生气控制不住再次伤害她,她所说也不能全面告诉与她,声音低沉压抑包含不屑。
“完人却有所畏,圣人却有所惧。然而谢某既不是完人,更不是圣人。梁浅,你依仗着自己睿智聪明果敢,从不肯掩饰自己的锋芒,可你该记着,如果一个人,不愿意触碰某样东西,未必全是畏惧,也有可能是痛恨,憎恶至极。”
谢危拂袖而去许久,我还是傻傻的停留在原地。夜晚的冷风拂过我的脸颊,钻进我的衣袖,一阵一阵清晰的告诉我,是了,我明明自己说的不在伤口上撒盐,可我还是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