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钰儿醒了!醒了就没事了!
容绛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终于放下心来。
然而贺九灵这边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那般,实在是坐卧不安,也不知容钰现在究竟如何了?
看她焦急如此,贺秋庭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给她倒了杯水,尽力安慰道:“九灵,你坐下歇歇,从回来你便在那踱来踱去,都快两个时辰了。”
“爹也在那儿,一有消息,会派人来通知咱们的。”
话虽如此,但贺九灵却实在冷静不下来,两个时辰了,还没有消息,她不愿再等了:“不行我得去瞧瞧。”
贺秋庭赶忙一把拉住她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此时还不能去容府,何况宫里所有的太医如今全在容府,你去了又能帮上什么忙?”
是呀,她能帮上什么?都怪她在山上不用功,没有完全继承师父的衣钵,否则她定能救他!
容钰可是为了她才受的伤!
而此时,贺良也从外头匆匆步了进来。
一看见他,贺九灵急忙迎了过去,问道:“爹,容钰如何了?”
贺良一整日滴水未进,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后,才道:“已性命无虞。”
贺九灵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他若是真的有什么,她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那刺客都是些何人?”贺秋庭又为贺良倒了杯茶,问道。
看着贺九灵,贺良道:“是上次在江镇刺杀容钰的人。”
“什么?他们居然还不死心!”闻言贺九灵简直要气疯了,他们是什么人?究竟何等深仇大恨,要如此诛杀容钰?
从江镇一路追到京城,竟然还要在容钰的占星节动手!
“是程济的儿子。”又饮下一杯茶,贺良继续道:“便是容钰在商州处理水患之时,查到贪污赈灾银那知府的儿子。”
一拍桌案,贺良也是被气得不轻:“陛下仁慈,留了他们一命,他们竟然潜回来找容钰寻仇,当真可恨!”
他说着又长叹了一口气:“好在容钰在占星节前便已推算出会有人行刺,占星馆周围早已埋伏好了人,他们一出手便将人全部抓获。”
“只是……”贺良摸了摸下颚的胡须,看上去有些不解:“为何容钰还会受伤?”
贺九灵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因为我,他是因为我。”
吸了吸鼻子,贺九灵反复回想着展屏与她说过的话,眼泪一颗接一颗止不住的滑落下来:“展屏说容钰其实是感知到我有危险,却又无法阻止我去占星节,便提前将号牌送来,再故意抽中,故意让我上台。”
“什么?”贺良顿时怒发冲冠,恨不得把那程济那厮大卸八块后再碎尸万段:“程济这老贼,竟连你都不放过!”
“这次多亏了容钰,等他伤好些,你定要去好好谢他!”
贺九灵不说话,只是点头。
经她这么一说,贺良也才想起,占星节的号牌的确是容家差人送来的,没想到容钰竟已筹谋了如此之多!
不愧为嘉陵第一公子,天资卓越,运筹帷幄。
再看贺九灵,两个孩子的感情已然已如此深厚了,这婚事看来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