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慎谨走后,沈匀看着江少珩不咸不淡的道: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江少珩目显犹疑,摇了摇头。
沈匀:“但愿如此。”
当天中午,沈匀和江少珩乘着马车,出了城门。
沈匀坐在前面一手拿着鞭子充当赶车的马夫,江少珩与金兰的尸身同在车厢里。
金兰被一卷草席裹着,裹尸体的仆从太不细心了,竟没将人裹好,一张脸随着马车的摇晃时不时露出来。
沈匀一挥马鞭,发出极清脆的一声“啪”。
“你说说,这好好的马车,装了尸体以后还怎么用,不膈应吗?”
江少珩伤势未愈马车颠簸,许是疼的,他声音沙哑。
“到时候拿去烧火便是。”
沈匀道:“车辕,轴条,轴头,哪一个不是用的紫檀木,这么好的马车说烧就烧,真是太可惜。”
江少珩道:“这马车又没有赏赐给你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金兰虽然遭受了许多非人的折磨,但她的脸依旧是完好的,冰冷苍白,无神的睁着眼。
死不瞑目……
江少珩伸出手,轻轻拂过她的双眼,再抬手时,那双眼睛就闭上了。
其实他并不怎么在意金兰的死,反过来他还巴不得金兰赶紧死。
她死了,就没有人把江少珩乱吃东西的事情告到皇甫轩面前了。
江少珩想知道,沈匀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沈匀会怜悯金兰这样的人吗?
若是连金兰他都能怜悯,那更加悲惨的自己是不是也值得一份怜悯。
这般想法刚冒出来,江少珩自己都不由得震惊,这不该是他会想的。
沈匀在前面赶马,四处瞧了一眼,这路上大多是被车轮轧出来的痕迹,人影更是见不到几个。
“江少珩,要不我们丢路边吧,给路人练个胆。”
江少珩闭了闭眼,不去看金兰的面目。
“还要往里面走一点。”
沈匀抬头远眺,眯了眯眼道:
“你倒是说得轻巧,我快被风摧残成孙子了都。”
江少珩掀开帘子,冷风忙不迭灌进来,他冷得一哆嗦,立马把帘子放下,道:
“再往前走一走就好了,直接放在路边她的魂魄会被踩碎,入不了轮回。”
沈匀默了默,轻笑道:“江少珩啊,你居然还担心这个,我们那有个说法,一加一等于二,一加一也能大于二,现在你我属于一加一小于二。”
江少珩听不懂他的话。
“你真被冻成孙子了,一加一怎么会小于二。”
沈匀:“你我且等着看。”
江少珩有事瞒着他,但是江少珩不说,临走时顾慎谨曾说过:
【你与他同去,千万要保重性命。】
保住性命?
莫非顾慎谨要暗杀沈匀,可是这至于吗?
沈匀的命本身就在他手里,杀与不杀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吗?
莫非要杀了江少珩?
他皇甫旭平时搞些虐待但不见得会真的杀了江少珩。
正当沈匀CPU要烧干之时,竹林晃动,绿叶相挤触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几个蒙面人手持大刀围了上来。
沈匀急忙勒马。
还真特么有刺杀!
沈匀干笑道:“几位这是……”
有一黑衣人道:“打劫!”
沈匀:“这车里面是具尸体。”
劫尸体回去能干嘛,做标本吗?
古代有这技术?
沈匀满头问号,但是寡不敌众,十几号人不是他说打就打的,他又不是主角。
领头的黑衣人道:“尸体?你们用马车运尸体?想必是阔得不得了了。”
沈匀在身上摸出几两水银道:“这位大哥,我们兄弟俩就这一辆车了和这点碎银,如果你不嫌弃,马车和碎银都给您,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回去。”
黑衣人:“………”
黑衣人:“你竟这么没有骨气,明明是配了剑的,怎么不与我们打一场吗?”
沈匀头上的问号又多了一个,低眉顺眼道:
“小的哪敢啊,识时务者为俊杰,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小的没个别的奢求,就求一条活路罢。”
这群打劫的劫人这么久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况且这马车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