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匀一边等着贾珩的消息,一边照顾刘云云。
其实刘云云她房里不缺人手,只是沈匀不在身边时她会莫明的害怕,于是沈匀几乎一整天都在她身边。
贾珩也经常来此,大多在门外看上一会儿就走了。
这天,沈匀不在,他和萧麟羽一起出去了。
侍女道:“姑娘,我扶你过去吧,这儿风大,一会儿该着凉了。”
“不用了。”
刘云云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坐在窗边,分毫不动,她看不见但是听到风声也能安心些。
侍女摇了摇头,便不再扶了。
姑娘受了伤,还失踪了这么久,现在又进了诏狱,恐怕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你们退下吧。”
这是个男子的声音,略显粗犷,在刘云云的耳朵里并不自然,没了眼睛其他的器官就变得越发敏感。
“李大哥不在。”
是贾珩,他来过好几次,想不记住都难。
“我是来找你的。”
刘云云一颤,帕子攥得更紧了,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拉扯她的神经。
“我不知道,我求您别问了,我真的不知道!”
贾珩拉开椅子,挥挥手让侍女下去。
“不是这个事,你别激动。”
刘云云点点头,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贾珩狭长的眸子微眯,像是深不见底的沼泽地。
“你知道你的李大哥去哪了吗?”
刘云云歪了歪头,“他,他怎么了?”
贾珩:“前几日我们把那些抓进来的人放走了,也是遂了他们假意被抓实则打探消息的愿,我们的人一直跟到城南一处铁匠铺,你李大哥今天就是去的那家铁匠铺,你觉得他有几分把握能回来?”
刘云云呼吸急促,帕子掉在潮湿的地上,四处乱抓企图找到贾珩的位置道:
“铁匠铺,你们为什么要让李大哥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为什么,为什么!”
贾珩:“为了你啊。”
刘云云有些慌乱,愣住了。
“我?”
贾珩道:“就是为了你,我们北镇巡府司得罪的人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但是没人敢这么正大光明的和我们作对,这个人把事情做到如此,我们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抓不住,他技高一筹我们没话说,但是你,刘云云,你是他们的漏洞。”
刘云云:“你想说什么?”
贾珩道:“他们是不是威胁你,若是你说出去就把你在洛城的情郎吴子润大卸八块然后曝尸荒野。”
刘云云咽了咽口水:“没有,我眼睛已经废了,子润根本不会娶我,他再也不会娶我了。”
贾珩:“是吗?他或许不会娶你,但你真的能眼睁睁看他去死吗?”
刘云云顿住了,她或许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冲击,但是这段时间的观察下来,并没有任何异样。
锦衣卫早已摸透了她的身份背景,除了李成安这个义兄和傅若行以外,接触最多的就是吴子润,经过调查得知了刘云云和他的关系十分亲密。
贾珩:“你也知道你那位情郎不会娶你,那你为什么还不说,你知不知道,你一旦出了诏狱会被更残忍的方式杀害。”
刘云云支吾了起来,“我,我,我,我不能说。”
贾珩低声道:“嗬,看来你确实是知道些什么的,你可以不说,但是你李大哥不出两日就会死,你还不说吗?难道你李大哥的命就不是命?他死了以后谁养你?鬼吗?”
沈匀和吴子润之间,刘云云明显知道这其中的利害,颤颤巍巍道:
“缘,缘因寺,我们都去那里跪过一天一夜,他们没有蒙住我们的眼睛,说若是我们四处看就把我们的眼睛挖掉。”
“我,我只知道这个,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贾珩低低的笑了:“你安心睡吧,你的李大哥,我帮你救回来。”
刘云云的额头和背上全是汗,她与吴子润早已私定终身,沈匀这些年寄给她的钱大半都给了吴子润,她是真的爱他啊,可是这些天来见不到光,身边没有人说话的每一时每一刻都如同在地狱,吴子润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害怕了。
这样磨人的刀子才是最可怕的。
沈匀和萧麟羽穿梭在行人之间。
萧麟羽四处张望,这个小摊看看,那个小摊瞧瞧,嘴里不断念叨着:
“这些天闷得要死,那里面冷得要死,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