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烦吗?”
在沈匀的认知里,江少珩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整天病怏怏的没有什么精气神,也不爱说话,愁眉不展,而今天他的眉头几乎皱成了一个“川”字。
江少珩看向他,眼皮半垂着,紧了紧绛紫色的衣袍道:
“有点,我以后还是将这些交给叶纪梵算了,他比我擅长。”
那个丞相?
沈匀爬起来坐在床边道:“不如给我看看。”
江少珩轻笑一声,眉眼微扬,拿起来一本走到床边,递给眼前的人,却在沈匀要接下的时候把手缩了回来。
沈匀:“?”
江少珩耿直道:“你看奏折,可是死罪。”
沈匀看着他道:“有什么的,我都死过一次了,高低不差这一次。”
江少珩愣住了。
如果,上一辈子,也是他就好了。
“不怕死,你就看吧。”
沈匀笑着接过来。
看了上面的东西,眼神由自信满满变成茫然。
这玩意儿比阅读理解还难!
单是没有标点符号就够呛。
但他犟,明明看不懂却不愿意承认,愣是脑袋空空的瞧了一刻钟。
江少珩坐在他身边,靠着床头假寐。
不过多久竟然真的睡着了。
“我觉得,我不该趟这趟浑水。”
沈匀埋着头闷声说完抬起头来看江少珩。
然眼前人并没有睁开眼睛,雌雄莫辨的容貌在橙黄色的烛光下像是加了一层滤镜,柔和秀美。
沈匀喉结滚动,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江少珩。
江少珩突然惊醒,凶狠的眼眸在触及沈匀面目的一瞬间变得温和。
不是别人,是沈匀。
“你怎么了?”
凶相只有一瞬间,被沈匀看在了眼里,一睡醒就有这种反应,证明是潜意识觉得危险。
江少珩敛眸没有回答他,扯开话题道:
“怎么样,看的明白吗?”
沈匀把奏折放下,沮丧道:
“看不懂……”
江少珩轻笑:“不是你的错,毕竟也没多少人会打仗。”
沈匀干干的笑两声。
说来也惭愧,在他看来一切都是运气好罢了。
许生林是个很聪明的人,但是再聪明的人一旦和主公生了嫌隙便会收敛锋芒,也不知道是谁离间了他和金洵,才导致墨城疫病不可控,兵临城下之时再难以回天。
总而言之,金洵有翻身的机会,但是都被他作没了。
“睡觉吗?”
沈匀撩开被子的一角露出被压平的床垫,不去看江少珩的眼睛,决心厚脸皮到底。
江少珩这人,其实很保守的,但是由于经常在潇湘楼待,早年还被赵王府请的嬷嬷教授房中术,虽然早已离开了那里,但是有些东西一旦知道了,此后遇到的一些事情都会莫名其妙的往那方面想。
特别是淫。
所以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别的,耳根渐渐红了,试探的问道:
“和你一起睡吗?”
“是,是啊,我占不了多大位置,两个人一起睡暖和。”
无端的羞耻爬上心头,沈匀补充道:
“我睡相不差。”
江少珩看着沈匀这副又羞又不愿意放弃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没来由的觉得他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大狗。
江少珩知道,眼前人是尊重他的。
平等的尊重,不是强取豪夺,也不是任何形式的绑架。
所以沈匀感到窘迫,在一张床上睡觉,那是很亲密的行为,他们确认关系后的相处时间并不多。
“好。”
江少珩看着沈匀,虽然脖颈耳根都是粉红色的,脸上的表情却像极了一个久经情场的老手。
沈匀脑子嗡嗡的反反复复回荡着那句平淡是“好”,胸膛一下比一下跳的快,赶紧腾出一个位置。
夜里。
蜡烛熄灭后,如霜一样的月光从窗户投进来,勉强能够看清眼前人的五官轮廓,好不暧昧。
沈匀的呼吸很沉重很烫,任他再怎么正直也无法压过自己的本能,哑声而克制的问道:
“可以亲一下吗?”
“可……唔……”
“可”字还未落下,唇便被人封住了。
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