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炼身体呀。”凤红霜做完拉筋动作，身体舒畅了许多。

她回头看沉霖，他眼神微醺，估计是喝了方才客栈老板说的百年好酒，不胜酒力了。

沉霖在院子里的石椅坐下，看着凤红霜的打扮，问了句：“你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服饰？”

从未见过这么少布料的衣服，看着很单薄，袖子那么短，裤腿也短，像简陋的夜行衣。

“这是……算武术服的一种吧。诶？你今晚怎么主动跟我说话了？”凤红霜走到沉霖旁边坐下。

沉霖仰头抿了一口酒，酒气漫开。

“准你白天叭叭叭地跟我说话，就不准我问几句？”沉霖双眸如点墨，唇上留着清酒的光泽。

喝过酒的沉霖，像换了个人，没有平时那么拘谨。

“床睡不习惯，睡不着，找老板要了酒喝。”他又自顾自地说了。

“这路途还远，要是每到一个地方你都睡不着，在到蓝翎国前你不得累死？我告诉你怎么好睡点吧，”凤红霜拿着手绢擦了擦额上的细汗，缓缓说道，“首先，你要学着放松脸上所有肌肉，像这样……记得要放低肩膀，然后逐渐放松手臂、背部、双腿，由上至下放松。身体准备完毕后，就开始保持正常呼吸，啥都别想，就数呼吸，不知不觉你就会睡着的，长期这样锻炼很有效的。”

沉霖看着凤红霜手舞足蹈比划着，更是疑惑了。

“你什么时候还懂得这些？”

“我以前也有睡不着的时候……”凤红霜回想起来，以前刚开始当菜鸟间谍的时候，想到要执行各种复杂的任务，就经常精神紧张失眠。

“睡不着……”沉霖轻声喃喃道，他理解成了，凤红霜在王府的时候睡不着。想到自己之前对凤红霜的冷酷，凤红霜每每苦守空房。若不是因为皇兄这层关系，他也许不至于如此。

凤红霜见他联想多了，便又提议：“再不然我让明蝶给你配点安神的药，像酸枣仁这样比较温和调理的药材。”

“凤红霜……”

“嗯？”

沉霖突然侧脸看她：“你为什么突然变了？”

“什么变了……”凤红霜眼神闪烁，有些心虚。

沉霖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没有直面回应凤红霜的问题，而是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原本应该是很恨我才对……是我，让风光无限的凤红霜变成了闺中怨妇。”

他的话触动了凤红霜原有的记忆。记忆中，凤红霜一开始是真心喜欢沉霖的，高贵绝尘，让少女春心悸动，可是却阴差阳错地让两个人成了对立面。

“也许以前的凤红霜会恨你，可现在的我不恨。”凤红霜如实说道。虽然身体是凤红霜的，记忆也有凤红霜的部分，可她顾晨晨对沉霖实在没有什么多深的情感，又何来爱与不爱，恨与不恨。

沉霖垂眸不语，盯着手上的酒瓶出神。

他依稀记起了，初遇凤红霜的场景。那是他父皇还健在的时候，凤老将军携女为先皇祝寿，凤红霜一袭红衣，十六芳龄，明眸皓齿，双瞳剪水，容貌出尘脱俗。宴上，凤红霜为先皇舞剑贺寿，一套剑法行云流水，身形轻盈似红云，出剑柔情中带着刚毅，赢得满堂彩。

“你继续喝吧，我要回去睡觉了。”凤红霜看他不说话了，便起身准备离开。

还没走出几步，突然，一支冷箭飞速朝凤红霜的方向飞来。

凤红霜察觉到不对劲，敏捷地往旁边一躲，与此同时，沉霖反应迅速地起身，一把握住飞来的箭。

他扔掉手中的酒瓶，抬眸间，眼神又变回往常的冷冽。

“你们是什么人？”凤红霜环顾突然出现在院中的黑衣人，总共有七个人。

黑衣人没回话，径直朝凤红霜急速攻去。

沉霖正想过去帮忙，另外两个黑衣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滚开！”沉霖面带愠色，浑身上下散发着凉冽寒气。

没三两下子，沉霖就将两个黑衣人直接放倒。

他有些焦急地看向凤红霜的时候，发现其余五个黑衣人已全部倒地呻吟，她正一脚踩在一个黑衣人身上。

这么短时间内，一打五。

“也对，她可是凤红霜，我在担心什么……”沉霖轻说道，微微松了一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墨展白也赶了过来，被院子里的打斗声惊醒了。

“说，”凤红霜居高临下地俯视黑衣人，语气淡定，“你们是谁派来的？”

她觉得这些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