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展白出生在一年最冷的时候,贫穷使他小小年纪便跟着母亲出来乞讨。
而在他满七岁那年的春天,一辆马车撞死了母亲,而彼时,一位贵人从车上下来。
他一眼便看中了墨展白的眼神,犀利坚韧,整个人便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狼崽。
“小孩,跟我走吧,保你衣食无忧。”他这么说道。
墨展白怕极了贫穷,当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随后,墨展白便进了青腾门。
而他后来才知道,这位贵人是宫里的大太监周韦安,而青腾门,直属于皇上。
而此时,凤红霜在听到墨展白表明身份后,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杯子,碎了。
门外守卫听到声响,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冲进来。
“凤将军!”守卫唤着凤红霜。
只见墨展白又挂上一脸无害的笑容,蹲下身细心收拾着碎片。
“没事的,我们将军不小心碰倒了个杯子,我收一收便是。”
“没事便好,小墨将军也请您快点,夜已深,免得打扰凤将军休息。”守卫语气良好地催着。
“好的好的,我等将军吃完收拾后便走。”墨展白露出完美的笑意,足以糊弄外人。
守卫出去后,墨展白便又收起笑容,边拾着碎片,边同凤红霜说道:“将军也不需要如此惊讶,这么多年,我的任务只不过是监视你,或是在你下不去手时候,推一把。”
“之前的纸条也是你放的?”凤红霜想到之前周韦安约见她的纸条。当时她还觉得奇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人放进来的。
“是,周公公想见你,让我找机会告诉你。”墨展白承认道。他看到凤红霜的鞋被茶泼湿了,便从身上拿出帕子,细细帮她擦拭。
“你现在是想怎样?”凤红霜压住情绪,冷静地问道。
墨展白冷笑了一声。
“将军,你说我现在能怎样?你硬是要掩护沉霖,凭我一人之力也逼不了你,对吧?只不过,将军,”墨展白仰起头,清澈的眼中倒映着凤红霜的脸,“你当真不用考虑将军府上下老小吗?若皇上知道你一直这样没有用心为他办事,你觉得他会放过二娘他们吗?”
一听到二娘,凤红霜不禁握紧手。但她并未展露出动摇之态。
墨展白收起帕子,缓缓起身,拍了拍下摆的褶皱。
他接着问凤红霜:“为了一个沉霖,将军,值得吗?”
墨展白默默收拾起食盒,最后看了一眼凤红霜,没有再说什么,便退出屋去。
屋里恢复了静谧,凤红霜独自坐了许久,理着脑中乱如麻的思路。
虽然她凤红霜不算什么大义凛然之辈,但要她睁眼说瞎话陷害一个救了她的人,还真下不去手。
而若是如今这个靠山想舍弃她了,便只能找他的对家来当大腿抱了,以求新大腿能保她将军府上下老小平安。
如今红曌国那位最忌惮的,不正是沉霖吗?
可如今的沉霖,是否有能力与那位对抗?
凤红霜今夜注定要辗转难眠了。
外面的天蒙蒙亮,凤红霜虽一夜未眠,可经过整晚的深思熟虑,如今她清醒得很。
她先是在书房写好了一封信,然后佯装虚弱走到门边,打开门。
“凤将军,有何吩咐吗?”守卫见她病恹恹的,关切地问道。
“守卫大哥,”她假装讨好地说道,“我身子不爽利,能否请你们去把我们使团的陆明蝶带来为我诊治下?她就住在皇宫附近的金鹄客栈。”
“这……”守卫有些为难,“我先去请示下苏公公,您稍等。”
“有劳了。”
不一会,苏北海便匆匆赶来了。
“将军,听说您的身体不爽利?要不我请御医来为您诊治?您大可放心,我们蓝翎国的御医不比您这边这位的差。”
凤红霜早料到他会这么说。
于是她假装羞涩,抬手招了招苏北海走近些。
她小声同他说道:“我本也是想着找御医便好,怎奈……怎奈来了月水,有些不爽利的地方难以同御医启齿……还请苏公公体谅下。我们使团陆明蝶是太医之女,对于女子病症很是精通。”说罢,她还一脸不好意思,眼神闪烁。
“啊,这……”苏北海听后,心想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而皇上又对凤红霜颇上心,也不好再驳她了。
“那我便派人去接这位陆姑娘过来吧。”苏北海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