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岁恣大力的拉扯让阮从岚扒住车身的手臂脱了力,眼见就要滚下去,她出于求生本能一把抓住离她最近的东西——莫岁恣的手臂。
莫岁恣一个不察就被突然袭来的巨大力道带着落下去。
两人也算是命大,这个山崖不高,下面连着几个陡坡,一路纠缠着连磕带碰的滚到崖底,不出意外都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大黑,阮从岚才悠悠转醒。浑身上下没有不痛的地方,提不起一点力气,脑子里也混沌不清,闭着眼睛缓了半晌才有思考的能力。
她勉强挣扎着撑起身子,慢慢挪到一棵大树下靠坐在那里,像是想起来什么,她环顾一圈果然看见了和她一起掉下来的莫岁恣,浑身血糊糊的,还没有醒来。
阮从岚简单的用衣服上的碎布包扎出血比较严重的伤口,扶着树干站起来走过去检查莫岁恣的情况。
她探了探莫岁恣的鼻息,微弱无力,万幸还活着,本着人道主义精神,阮从岚给他也简单包扎了下。
她坐下微微喘气,刚才的劳动量已经要耗光她的力气,看着躺在地上的莫岁恣,以防万一阮从岚还是决定把他绑起来,他醒过来要是还有力气和她缠斗,她必会力竭而亡。
说干就干,阮从岚找来富有韧性的藤蔓,把莫岁恣拖起来和树桩绑在一起。
林子里黑黢黢的,夜晚的气温很低,还有冷风吹过,莫岁恣就是被冻醒来的。
他全身已经麻木,没什么知觉,脑子也像被冻住了,勉强睁开眼睛看见不远处微弱的火光,旁边是狼狈至极的阮从岚。
他才反应过来发生的事情,想要行动猛地发现自己被绑起来了,怒火噌的又冒起来,开口大骂:“阮从岚!”
发出的声音沙哑破碎,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反而让他自己的嗓子干哑难受。
莫岁恣的声响还是吸引到阮从岚的注意力,她没功夫和莫岁恣纠缠,头也不转无视了那个麻烦制造机。
莫岁恣见她不为所动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扯着嗓子想破口大骂,发出来的声音着实难听像破风箱的呼啦呼啦声,又像老旧木门吱扭吱扭声,现在听他说话实在是一种折磨。
阮从岚本来就浑身难受,脑子也一阵一阵的发懵,听到莫岁恣的破嗓子简直是火上浇油,忍无可忍之下随手抓起身边的石头扔了过去。
她也没剩多少力气,石头的杀伤力并不大,只有一两颗打到莫岁恣的腿上。
眼看着莫岁恣又要发作,阮从岚阴恻恻的开口:“莫少爷的舌头要是不想要了大可再说两句,我心地善良可以帮你把舌头割下来送给野猪开开胃。”
阴森诡异的森林里,少女浑身血污,脸庞在微弱的火光的照映下忽明忽暗,麻木冷漠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说的话伴随着阴风幽幽传到耳边,虚弱中透露着濒临绝路的疯狂,实在不像阳间的画风。
不可一世的小少爷不知是受了伤的缘故还是别的,听了阮从岚的话心里竟然也有点发怵,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发出声音。
不知又过了多久,崖底的气温越来越低,莫岁恣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在即将陷入昏迷之际恍惚间看到阮从岚走了过来。
阮从岚也不含糊,伸手朝莫岁恣受伤的手臂掐去,用了十足的力气,只听见“啊!”的一声痛呼,莫岁恣在剧痛刺激下终于清醒了不少。
当即就想张嘴问候阮从岚的全家,还没发出声音嘴巴就被阮从岚一下子捂住了,忽视掉那可以喷火的眼睛,她不紧不慢的开口:“莫少爷,我知道我得罪狠了你,但是到了如今这个境地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咱俩打个商量如何?”
莫岁恣依旧是要吃人的那副表情,显然还是没把阮从岚放在眼里,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
这种态度让阮从岚很不高兴,这么不配合可不利于后面的和谈。
她接着说道:“我知道你身上肯定有定位的东西,莫家的人很快就能找到你,所以你有恃无恐”,说完松开了捂嘴的手。
莫岁恣闻言神色一滞,终于带着点慌乱问道:“你要干什么?”
阮从岚轻扯了下嘴角,“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边说边从兜里掏出莫岁恣的手表和项链,定位器必然在这两样东西之中。
不管莫岁恣的反应,阮从岚再次开口:“我也不废话了,我知道莫少爷恨不得活剐了我,但是我不想死,所以我想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定位器现在在我手中,莫少要是同意放过我,那咱们就握手言和安安心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