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哭笑不得。
“再问他一句,夫子说少年戒se,中年戒斗,老年戒得是什么意思。”
“是。”
“再问他一句,为什么单株移载棉花与甘蔗产量会高,同样的单株移载,为什么油菜不用营养钵。”
“是。”
“再问他一句,我用中庸治州,这个中庸是什么中庸?”
“是。”
“再问他,同样有大河之利,为什么我将新城新港选在芜湖,而不是太平州城?”
“郑知州,这太难……”虽知道郑朗在说气话,王昭明忍不住说了一句。
“难吗?几个学生编了一本小册子在流传,他又是宰相,能看到许多奏章,能找到更多蛛丝马迹,理解我的中庸有何难?不相信,问一问吕夷简,看看他知道不知道!新港在我未来之前,京城就选定好的,又有何难?民以食为天,一个宰相居然不知道简单的庄稼耕作,何以治国治民?”
纯粹是无理取闹。
但是很生气,韩亿有几个儿子还是不错的,只能说不错,没有一人达到刘沆的高度,可新来的几个新进士也许在同年当中是佼佼者,也没有达到刘沆那样高度。这无关紧要,韩亿的老不要脸气着了郑朗,并且韩亿几子当中此子最为暴虐。一旦他来到太平州,自己打下的基业,有可能毁之一旦。
王昭明带不带话,不管,继续说道:“你再对陛下说,臣不敢受,此时受翰林学士知制诰,非是勘磨臣,而是害臣。”
此时赵祯已经略略会一些权谋之术,点开就会理解。
“臣更不是黄霸,请他勿要担心。不过臣在太平州任职很长时间,按照制度要左迁,如果陛下调臣的职务,请将臣调于明州、秀州,或者密州。”不知道什么原因,赵祯也许将当初的约定忘记了。于是郑朗退而求其次。
杭州最好了。
但想要航海,还有其他地方。
南广州、泉州,还有杭州,杭州这一处更动最多,先是杭州,更改于明州,又置于杭州,咸平时二州皆设,北宋末年又于秀州华亭县设舶务,南宋时华亭舶务移于青龙镇,又于温州置司,聚集在一起了,略蠹,后来仅留明州一处。另外就是密州,于哲宗年间所设,规模很快后来居上,超过其他数舶,直到北宋亡。
但舶务发展很是畸形,有空间给自己利用,而且此时市舶使是由知州兼任的,更加给了自己操作空间。这几个州眼下没有升府,但都是人口接近十万户的真正上州或者望州。
有了太平州的履历,郑朗前去出任,也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王昭明不敢插言的,嚅嚅道:“我一定替你将原话带给陛下。”
郑朗又道:“再替臣向陛下问一个问题,请问他是用人的才能治国,还是用人的年龄来治国?若是用人的年龄来治国,不用勘磨,只要将户部的册子拿出来看一看,按年龄高寿者往下排位即可。科举亦是如此,若是以年高者录取,也择高寿者往下排位,不用科考,省得浪费国家大笔财政。”
说完,也没有留王昭明,让他回去复命。
可是此事迅速传开。
太平州百姓最担心的是什么?
不是赵通判他们走,他们走只会惋惜,主心骨还在。
可是连郑朗也要走了,全部失了hun。一个个来问郑朗,郑朗如何回答,只好说道:“朝廷制度,地方官员不可在某地久留,我已经任期三年,也到了离开时候。若是诏书下达,如何敢抗命?”
不说宋朝,那一朝也不可能让一个太守永远留在某一州一辈子的。其实去年在送郑朗母亲回去时,人群忽然寂静无声,那时候人们就知道早迟有这一天到来。
但这一天到来,全州百姓如丧考妣。
司马光与吕公著读书读得累,上街转了一下,看到老百姓掉了hun的样子,对郑朗叹息一声:“若是我们以后做到郑大夫如此地步,死而无憾了。”
“会做到的,老百姓很容易满足,只要真心替他们办一些实事,让他们勉强有一口饭吃,有衣穿,他们就会感恩戴。可就是这样,官员也很难办得到。”郑朗道。
不过事情起了变化。
有人想到一个办法,强留是不可能的,但可以多留一两年。朝廷同样也会讲道理,就象以钱代役,正是因为上了万印书,才得以通过。此言一说,无数人附和。
开始签名按手印留人。
这一次远比春天的轰动,几乎家家户户老老小小一起上。有的人还按了好几次,太平州几个乡绅一看,道:“这样不行。”
太乱了。
重新组织起来,派人买来笔墨纸砚,又请会写字的人会来写字,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