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正是这种原因。父亲是李刚,自己上位会更容易,比如韩亿的八个儿子,吕夷简的四个儿子。不管什么教,百姓需要宗教信仰,朝廷也需要宗教对政权进行舆论的辅助,不扶立佛教,就要扶立道教。寺院侵田,道观不侵田?
“是有,如果那样,再灭道教,扶持其他的宗教,反正佛教是外来宗教,为什么不能扶持白帽回回(伊斯兰教)、蓝帽回回(犹太教)、祆教?就是你们佛教当中还有诸宗,区别开来,将数宗定为邪宗,打压大部,扶立小部,也能达到武昌灭佛的结果。”
“施主,此言过矣,当今天子仁爱,万万不会坐视让你……行此……”
皇上好啊,不会让你胡作非为的。
“是啊,人好了就会受人欺负,就是天子,同样会有人欺负,打他的主意。国家仁爱了,外国就会来侵略。官员仁爱了,下面的人就会欲壑难填,和尚也是人哪,所以本官换地,勒索到本官身上。但不知道天子被你们屡次欺负后,还有没有了这个好脾气?”
重显再次色变。
其实正是这个好皇帝,压控了佛教的发展,有多种原因,佛教膨胀,侵犯到士大夫贵族集团的利益,受刘娥影响,赵祯对父亲晚年的拜大神十分反感,佛教已经成为国家的肿瘤。于是后来做了一些控制手段,不过因为赵祯的性格,虽一定程度得到控制,做得不够坚决,佛教依然还成为宋朝几个大肿瘤之一。
不但是宋朝,对契丹与西夏也产生了消极的影响。阿骨打仅几千士兵谋反,迅速将契丹消灭,佛教之功功不可没。
按照重显的理论,总归要有宗教危害的,甚至国家总归要灭亡的,但做比不做好。不管什么办法,只要是良性的,包括赵匡胤杯酒释兵权带来的危害,不过确立了宋朝三百年基业,而不是象五代十国,战乱不休,百姓也得到一段宝贵的养生休息时光。
合者必分,分者必合,是大势所趋,但做比不做肯定要好,这就是郑朗的看法,也是儒家的看法。
郑朗又说道:“不过你也说得对,事可适止,不能矫枉过正,我心中有一个度,但想仅同意我的换田之法,是不可能了,我岂不是让人笑话?其实从去年我让妓子唱白蛇时,你们心中就应当有数,何必要等到今天。但他们将你居然都从明州请来,难道想将天下高僧全部请来,我不怕,尽管来。来得越多,我这个度就会越松。”
说着又抚摸着厚厚的佛经书籍说道:“我别无所长,唯独记忆力好。虽时短,也能记得许多佛经,并且佛教本义是扬善去恶,大乘本义是普世度人,所以佛的神力是大慈悲力。我以正辨邪,纵然天下高僧齐聚,我未尝不能辨上一辨。重显禅师,勿要多言,重阳再会。来人,替某送客。”
不走,喊外面的护卫将你们强行请走。
留不下来了,重显郁闷的走出竹舍。
外面的和尚纷纷过来询问,重显摇头说道:“老衲让你们失望。”
他不是前来挑战郑朗,而是进行化解的。
重阳辨佛会,他也不可能去的,又摇头说道:“你们想同意换田,恐怕无法善了。”
郑朗意思他总算听出来,还是有度,不是真正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但这个度随着时光的消失,也在放松。想要他终止下来,必须做出更多的让步。
一个和尚说道:“辨就辨,他又不能代表朝廷,怕则个!”
义海摇头,道:“不然,你们未必能辨赢。别的不说,我一生抚琴,琴技不敢说天下无双,能胜我者仅廖廖数人也。但我一生当中,又作过几首新曲?这仅是这个知府的一处,不仅琴曲,还有诗词歌赋,书法绘画,道德文章,那个格物之学。如果在重阳之会上,他使出种种用荷渡湖的手段,不用辨,你们就会输掉了。”
你们不要小看了是他一人,他一人背后还代表着朝廷,他本身也是一个变态。
听到一荷渡湖,几个和尚全部黯然失色。
虽知道郑朗在装神弄鬼,但证据何在?设法破法,破开秘密,才能说人家是装神弄鬼,否则就是人家有大神通。佛教中也做过类似的事,到了他们这地步,全部心知肚明。
“还是让,他说有度,就依他这个度,彼岸是海,回头也是岸。”义海又说道。
“义海禅师,那么我们怎么让他才能满意,况且那么多寺院……”一个和尚欲言欲止。没有郑朗的举动,有的佛教高僧也反对佛教中一些和尚欲壑难填的作为。但佛教门派诸多,没有一个统一管理组织,你不听我张大,我不听你王二,不要说全国,杭州各个佛寺之间也无法管理指挥。就算让,我将田不换,交出去行不行,我不要高利贷了,权当做了好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