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伤口被侵蚀而扩大,剧痛使得他真气溃散,剑刃消失,御蓝斯的伤口也缓缓愈合……
房顶上,一抹玄紫凤袍倩影,无声停落。
朝阳之下,她栗色的发丝高绾,凤冠辉煌,扇形金边立领,簇拥着妆容冷艳的玉颜。
俯视院中的一幕,她呼出一口气,不禁庆幸自己来得及时,忙挥出一掌……
自相残杀的祖孙三袋,被打得横飞四散。
“御尊,你这老匹夫!凭什么教训哀家的儿子和孙子?”
御尊愕然抬头,正看到血族太后从房顶上飘然落下,她血眸愤怒艳红,莹光冷厉,双手化为尖利的鬼爪,一身怒火,一触即发……
“莲央?”御尊瞬间暗动真气,促使心口的伤口愈合。
他刚站起身来,脖颈下,利刃冷寒,紧贴着他的肌肤。
握着剑的人,却换成了御蓝斯。
“哥,让我来!”南宫恪忙道他身侧,要夺剑。
御蓝斯冷声怒斥,“给我滚开!”
刚才,他没想到,这老头儿会真的杀父皇,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一代帝王?!
然而,他低估了这老鬼的残暴。
如伏瀛魔球里预料的,这老鬼杀了父皇,定会杀掉他和恪,再杀锦璃,再杀无殇,杀谨儿,杀掉所有他认为有错的人……
与其那些悲剧上演,不如他来做这个恶人!
“溟儿,放下你的剑。你若真的杀了他,那皇陵内所有的先帝必将出来,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容颜绝美的莲央太后,怒目锐利,她按下御蓝斯的长剑,轻蔑而嘲讽地打量着御尊的装扮。
“难怪这些年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从墓穴里爬出来,忙于四处寻欢作乐,没想到,竟是守在你和那个贱人许愿的许愿树下,卖许愿牌!”
御尊眸光里闪过一抹懊悔,“莲央……我是在赎罪!”
“赎罪你该呆在陵墓中!”
“可……永久的沉睡,并不能让我宽恕自己!我躺在棺材里,睡不着。”
“哈哈哈哈……睡不着?!”
她仿佛听到天下最可笑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淌下来。
“睡不着……睡不着……哈哈哈……”
御蓝斯和南宫恪却一脸费解,猜不透这老鬼曾经做过什么,竟连死都死不安宁。
御穹脸上的愧疚反而荡然无存,又回归泰然与从容。
血族太后却笑声一收,便神情狰狞,张牙舞爪地蛇妖一般,狰狞的鬼爪直指御尊的鼻尖。
“说到底,你就是贪生怕死!”
御尊几乎承受不住这样的指责,“莲央,我……我说的都是事实。”
“哀家看到的事实却是,所有人,都被你的死不瞑目吓坏了!”
“我不是故意要吓你们!”
“你就是故意的!那贱人死后,你就让穹儿登基,自己乐得逍遥,去皇陵内躺着殉情。哀家不拦着你,但请你,也不要来打扰我们。”
“……”御尊哑口无言。和这女人夫妻多年,争吵起来,他总是一败涂地。
他以为,这些年,她的恨已经淡了,没想到,她竟还记得清清楚楚。
“你出来,我们都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血族太后不再理会他,随手把挂满许愿牌的货架踹到他面前,许愿牌撒了一地……
“既然你坚持赎罪,带着你的许愿牌滚!别来打扰我儿子,孙儿和曾孙,否则,我必和你同归于尽!”
御穹见母亲怒不可遏,气氛僵冷,忙跪下,“母后,血月之后,臣民惶惶,民怨堪忧,百官亦是跪求先帝复生主持大局,还是让父皇回朝吧!儿子与溟儿、恪儿退居莫黎城,从此,不再过问朝堂政务。
“穹儿,那是你的血族,你是一国之君,岂能说让就让?”
“母后,那是父皇为我打下的天下,是我的错,我没有成为明君!”
*
弥里策马带着锦璃到了颖王府门口,他先下马,把锦璃抱下来。
“恐怕御蓝斯真的误会了,我会对他解释。”
锦璃默默看着地面,神情沉静如冰,“不必,他巴不得我把他忘得干干净净的呢。”
可她这样,并不开心。他能清楚得感觉到,她在痛。“锦璃,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先帝伤害你的两个孩子的。”
“谢谢你,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