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去!我死也不去。我不要每天见到那个人,他那么脏,那么邪恶,那么讨人厌!”
“南宫谨,你怎蛮不讲理?!”锦璃伸手在他脑门上又戳了一记。“我说过多少遍?那些事都过去了。”
小家伙捂着脑门,呜呜直叫,“痛!”他不甘地打开娘亲的手,怒声嚷道,“过去的事,你为何还要
计较,为前世的事,去找康恒复仇?”
锦璃气得发指,脸色苍白地怒绷着俏颜,怒火中烧,却爆发不出。
马车在王氏锦缎门前停下,锦璃拖着别扭的小鬼下车……
御蓝斯正带着大队士兵巡城经过,见那母子俩拉拉扯扯下车,忙让城卫统领带队继续巡逻。
他策马过去,就瞧见锦璃像抓一只小熊似地,把南宫谨拎进了门口。
*
王世锦缎的门口,摆放着锦璃喜欢的青花瓷荷花缸。
御蓝斯在门口下马,拢着暗金色的披风,忍不住驻足看缸里的荷花。
果然,里面也养了锦鲤。
天光云影映在静谧的水面上,荷花,荷叶,游鱼,相映成趣。
任谁走到此处,都不禁驻足多看几眼。
锦璃,锦鲤,都是王氏的福星。王颂达疼宠锦璃,这座楼阁,从内到外,都是荷花,锦鲤的图样,布置地诗情画意。
不过,王颂达人还在大齐京城的颖王府,锦璃不带南宫谨去学堂,来这里做什么?
他叫了车夫到近前,细问了几个问题,让他退下,转身大步一迈,进去店内。
肃冷的俊颜已然有几分不悦,被暗金的披风和紫袍辉映,反而愈加惊艳,愈加威严,愈加冷酷慑人。
殿内的人,黑压压跪倒一片,如迎接临世之神般。
南宫谨见众人都跪下,以为他们是在拜他与娘亲,忙道,“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众人跪在地上,无人敢起。
小家伙不禁疑惑,这些人不敢起便罢了,空气里,怎还有一股熟悉的龙涎香呢?
他忽然想到什么,娇小地身体不禁微抖了一下。
小家伙在锦璃身侧悄悄转头,看向门口,啊哦——不会这么巧吧?!
御蓝斯正冷俊板着脸盯着他,小家伙顿时没脸见人似地,借娘亲的身体挡住自己。
御蓝斯剑眉冷锐微扬,已然明白七八分。
“都免礼吧!”
听到这熟悉悦耳的男子声音,正拿着一块丝缎布样翻看的锦璃,被雷劈中似地,身躯僵住,素手还捏在丝缎上。
殿内的伙计,掌柜,丫鬟,小厮,以及来购置锦缎的客人,都纷纷起身。
她却只想把自己严严实实藏起来。
然而,南宫谨像一只毛毛躁躁地小鸵鸟般,撕扯着她的袍袖,顾头不顾尾地躲藏着,她压根儿就动弹不得。
御蓝斯漫不经心地走到她身侧,看她手上的丝缎。
宝蓝色的云锦,映得她白嫩的手儿愈加莹润白皙。纤美的指甲,是清浅的珍珠粉,有一种说不出的娇美清新之感。
他犹记得,昨晚,他细细地吻过这双手,而且,每一根手指都不曾放过。
这双手不只是瞧着美,它们轻柔地从他的脊背,抚到腰际,***蚀骨的触感,让他回味无穷,心猿意马,根本无法专注于政务。
他只能一忙,再忙,忙到马不停蹄,忙到没有时间想她。
“来买什么?”
“丝线和宝石钉珠,还有想裁剪几样锦缎,给你和孩子们做衣裳。”
他的怒气就散了大半,旁若无人地,把她耳畔地碎发掖在耳后。
“你怎么也来这里?”
“我在巡城,刚好看到你和谨儿,就跟进来了。”
“哦。”
他始终不曾质问她什么,反而如此温柔,她心儿暖的快要融化。
手上的蓝色云锦被她握在掌心里,沁了细细的汗。
她始终惦记着那件被御尊砍破的蓝袍,她亲手做的,也是他最喜欢的。而且,她承诺过他,一定修补地完美无瑕。
因为没脸回王宫,干脆来店内,是让掌柜帮她准备各式蓝色绣线,与蓝宝石钉珠。
她得了弥里馈赠的千年功力,不必急于练功,正有时间可以修补那件袍子,顺便,也可以裁剪些锦缎,帮他多做两件。
瞧着母子俩面红耳赤,拉拉扯扯推推搡搡,御蓝斯只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