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要在忙碌的生活里,找个时间休息一下。
静下来放空一下自己。
刚好是戊日,我去山上接了清圆,打算一起去看一个新晋艺术家的画展。
路上他说起姚冬生前段时间去了他那,经过一个段时间的祝由术调理配合着特制的药粉,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等排上医院的植皮手术,就可以彻底摆脱那身恶心的死皮了。
清圆打开外卖平台搜索着附近推荐,难得下山他想先去买杯甜蜜蜜。
我说他:“能不能有点出息,我带你去私茶馆喝武夷山白牡丹。”
半个小时后,我们俩人拿着一杯六块钱的招牌甜蜜蜜被拦在了画展门口。
“不好意思,我们这不允许带饮品进入。”
艺术展厅禁止携带吃食,可以理解。
我把手里的奶茶,扔进不远处的的垃圾桶里。
清圆两三口喝完了手里的超大杯,“我们进去吧。”
“你们不是一般不喝奶,也不喝冰的吗?你到时候别拉了。”
“老修行一般不喝,我年轻,没关系。”
我们逛完一个展厅后。
清圆说:“这里的画看久了,感觉有一种视觉疲劳。”
“鲜明的用色配合上大框架的朦胧感,给人一种画面想象。是新印象派、点彩风格。用精确有条理的科学方法处理人物间的空间距离,他们注意的是情感唤起和表达。不是你喜欢的风格,看久了也确实压抑”
清圆喜欢的是水墨画那一类考验画功的画,以墨为主,色彩为辅;更注重立体感、层次感,和空间感,用线条的表现力表达出不同的意境和情感。
我没有特别喜欢的风格,我更喜欢透过画去看作者在创作时的思绪和精神世界。
他是看画,我是看人。
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是一幅用色暗淡占据整面墙的孔雀图,孔雀身上的每根羽毛上都闪烁着奇异的光。
清圆驻足在画前,思索着。
他说:“这幅画怎么?”
我接过他的话:“有人的味道。”
画旁的作品简介,写着:恐雀图,画作由5000片真人甲片、螺母、贝壳粉完成。每一片指甲都是正规途径取得,由500名志愿者自愿捐赠。
清圆拧眉看完简介,又伸出自己的手。
他十指修长,每一个指甲都修的干干净净。
他说:“这幅画好恶心,这颜色配的也让人觉得很恶心。你说那些能为了一幅画,就捐掉自己十根指甲盖的人当时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捐指甲的想什么,但我大概能猜到这幅画的作者想要表达什么。”
“他再想表达什么,也不能用那么多人的指甲吧,以后长出来得多痛啊。他这个水平用其他代替也一样。”
只看的出取巧,让人觉得血腥和暴力。
这时候,旁边有人出声:“每一片指甲都是独一无二的。失去指甲的人,每当看到自己的指头时,都会想起自己曾参与完成了这幅完美的画作。”
说话的少年,身材高挑瘦削,皮肤白皙,顶着一头薄荷绿。
他从画上抠下一片指甲,扔在地上。
又随意的踢到一边。
我打断他:“你的画作并不完美,甚至很浮夸。”
贝母的颜色是单调的,配合着黑绿油彩凸起的指甲。再加上孔雀那一颗紫珍珠点缀的眼睛,让人觉得毫无美感,很廉价。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画?”
画上没有他的指甲,但却到处都有他的气息。
罗毅并不在意别人对这幅画的评价。
他说:“孔雀的美浮于表面,看到喜欢的就热烈而肆意的开屏追求,本就是浮夸的。”
我看着他侃侃而谈时语气平淡,眼里也没有一丝波澜。
“虽然你那么说,但其实你并不喜欢孔雀吧?严格来说是不喜欢这幅画。你是带着厌恶的情绪完成这幅画的,连带着看不起那些捐赠指甲的人。认为他们低级而且不务实,以为捐了指甲就是参加了画作,和画里的孔雀一样自觉高贵。沉迷自我幻想,认不清现实。”
我说他的核心思想其实是嘲讽。
他在听完我说的话后,眼里露出赞赏。
罗毅鼓掌,笑着说:“我觉得我今天来的很值,听了一圈人对着这幅烂画捧臭脚后,难得有人能真正说出这幅画的思想,已经超越这幅垃圾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