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三朝回魂,请你切记给我开门~”
大红喜烛,凤冠锦被,一对苦命鸳鸯,男被沉塘,女嫁另夫。
等新娘察觉新郎换人时,挣扎时,拿起一旁的大红烛台,甩掉上面红蜡,用长底座刺穿了自己脖颈。
她双眼猩红,流出血泪,你毁我姻缘,害我夫君,我定要化作厉鬼,寻你索命!
红色喜服上鸳鸯泣血,吓得床上的人尖叫着往外爬。
新娘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找来村里的老先生,说死前怨气太大,出口的话容易成真。
以防她回魂索命,要用柳木打一口大棺材,所有钉子都只用钉一半,但只要是第四颗就全部钉死,封棺后还要在太阳下暴晒七七四十九日,下葬那天再撒上黑狗血,最好把村里没成家的男人都叫去抬棺,用阳气来镇住这个厉鬼。
柳娘自小家贫,生了弟弟后,被送到吴家当童养媳,好在吴家少爷对她不错,两人又是一起长大,互生好感后情投意合,也算是青梅竹马。
变故发生在吴家日渐没落,柳娘家却靠着卖她的钱逐渐发达,她弟弟李贵严也不知走了什么运,救了被拐卖来李家村的高官的女儿,两人还在年初结了婚。
市里后续会大力补助乡农计划,对农产品进行政策补贴,李贵严从老丈人那得知小道消息后,就盘算着,做个什么生计。
他想到了自己一个中学,家里养猪的屠夫胡铁军,两人一合计开个养猪场,但是村里没合适的地了,就把主意吴家打到了吴家的几亩田上。
那是人家一家子的生计来源,吴家当然不肯,他们就拿柳娘人还未嫁,彩礼还没收说事,硬要那几亩田作为出嫁彩礼。
不然就把人还回去,他们把人另外嫁给胡铁君。
胡铁君四十多岁了,平日里杀猪,胡子拉碴一身猪骚味。先前也有人想赚这份媒人钱,但后来没谈多久就传出花女人钱还家暴,姑娘哭着走的,之后也就没有人愿意嫁给他。
现在李严贵上赶着把人送给他,他可巴不得,白得一个媳妇谁不要,也不像先前跑掉的那几个,有娘家事多,李严贵喝酒的时候,自己就说过,老娘们事多,不教训不成,他想怎么打怎么打。
他娶的可是城里媳妇,还是高管女儿,柳娘再金贵还能金贵得过他。
柳娘的准婆婆在家抱怨,这不妥妥的讨债鬼吗?当初这个媳妇是买回来卖给他们家的,没吃娘家一粒米,他们养大了,就来要彩礼。
不给,还找地痞流氓上门打砸东西,搞得他们现在大白天也都不敢开门。
柳娘坐在院子里,听家里愁云惨淡不是滋味,感叹自己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娘家。
每到这个时候,吴思远会握住他的手,安慰她,日子总会过去的,叫她不要担心。
吴家不开大门,地痞流氓进不去,李严贵就派上了自己老娘,村里出了名的泼妇,儿子奴朱祝芬,进门后。
冲着柳娘就一阵打骂,各种撒泼。
“老娘统共就一个儿子,是老李家的香火,你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如果知道那么没用换块破地都换不来,早就应该把你溺死在尿盆里。不要脸的贱货,人还没嫁呢,心就到夫家了,你怎么有脸活着,你怎么不去死啊你?”
她哭喊着自己儿子命苦,摊上那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姐姐,一点都不为老李家着想。
柳娘婆婆上前想扶起地上打滚的朱祝芬,被她拉扯着揪住头皮,拉扯下好几块头皮。
吴思远始终顾念她是柳娘的亲娘,上前扶起被推倒的母亲,无奈的问“娘,你到底想让我们怎么做?我们一家都指望着那块田吃饭呢。给小舅子了,我和柳娘怎么过活?”
朱祝芬两眼一瞪:“那我可管不了,我儿子要田养猪,那是干大事的,哪像你们守着个破田,指不定哪天就碰到干旱水涝,全死了。不行,我们当发发善心十万块问你们买了,就你们那块破田,要不是时间紧,谁稀罕啊。”
她的话让吴思远彻底没了耐心,只觉得一阵恼火:“你要能在别地十万块买那么多地,小舅子的这十万我出了,再加十万和他一起买。”
“你怎么说话呢,我好说歹说,你要实在不识相,那柳娘我就带走了,村口那个快死的老王头,急着人冲喜呢,我把她嫁了收了彩礼,什么样的好田不能买,稀罕你那破田!”
她上手去拽一旁站着的柳娘,柳娘挣扎着想抽回手,两人争执下,朱祝芬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柳娘猩捂着脸猩红着眼呆愣着不说话,看的吴思远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