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背地里受你熏陶了,这口齿真是越发伶俐了。”
作为被质疑的对象,长庚无比淡然地道:“她本性如此,只是你们之前一直没有发觉。”
端泓:“……”你一定要这么故意提醒我们主上和你的亲密程度吗?!太无耻了。
眼见书房议事的常驻人员都来齐了,凌纾让他们各自找地方坐。清了清嗓子道:“传召诸位过来,是有几件事情要商量。”
“如果是要那个什么官员举荐名单,不好意思还没想好……”美貌而气场强大的太师大人抱着手靠在座椅上,慢悠悠地说道。
凌纾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地回答:“那个不急,会给你们充足的时间去考虑。我想说的是……”她将几封另外放置的折子摔在桌上,面无表情道,“谁能来个人告诉我一下,柳国上下,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
因为她这毫无预兆地冷下了脸,距离最近的刘麒微微一愣。长庚注视过来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微妙,舞蔻眯起眼,“主上这是什么意思?才上任就搞不清情况了吗?”
“太师!”刘麒皱起眉斥了一声。
凌纾拍了拍刘麒的衣袖,示意他无妨。“以我一人之力,确实很难搞清情况。所以希望各位’能干‘的大人们,来个谁给我解惑吧!”
她说到这里,长庚忽然平静出声道:“地官府有人办事不利么?”
“……”凌纾瞧了眼反应极快的某人一眼,不再绷紧脸讲话。“我前日就命令下去,让负责统计土地人口的地官府相关人员将这一年全国上下受灾最惨重的地区情况报上来,还有妖魔频现的地区也统计出来,好让我大致了解一下本国情状。”
“结果呈上来的回报要么语焉不详、要么就是一切稳定,但我在升山之时遇见的一小部分柳国百姓,从他们话里反应出来的东西显然不是这么回事。地官府的官员究竟是以什么作为判断标准的?自家优渥的生活水平么?芬华宫么?还是说,他们看待世界的角度和正常人不太一样?要不要建议天官长改天给他们安排一个视力检查?”成为王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可以很大限度地讲自己想讲的话,凌纾觉得自己刻薄的水平简直与日俱增。
舞蔻拿起先前被凌纾丢在桌上的折子看了起来:“怎么会……他们在搞什么?”
“今天的朝议你们都没有参加。”凌纾淡淡道,“我本想根据统计出来的受灾人数以及受灾情况从国库拨出赈灾款,结果小司徒连情况都还没了解就表示拿不出那么多资金……”
“什么?”端泓骇笑,“那您有什么表示?”
长庚笑了出来,“朝议我有去听了后半段……主上你那时都快把小司徒吓坏了。”
端泓很是好奇地看过来,“到底说了什么?”
就连研究折子的舞蔻都放下手里的东西,刘麒略显无奈地看向面色满不在乎的自家主上。
上午的朝议后半段,当小司徒尚禹表示国库紧张,恐怕无法完成主上命令时,玉座上的凌纾屈指重重地扣在扶手上。
“我不管,你自己去想办法解决。”
“主上——”
“国家也是你们的国家!”年轻的女王抬起下巴,墨黑的眼瞳中满是不容置疑的意味。“我愿意奉献毕生精力去好好治理它,但若是因此你们便可以置之事外、坐享其成的话,那我只能说,我的国家不要这种废物。小司徒,你自己好好考虑。”
端泓:“……”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主上威胁自家臣子的治国法啊!
凌纾摊手:“没办法。小司徒貌似就有这种不施压就没动力的毛病。”在她的记忆里,就曾有陆峰为地官府头痛的案例。“先记下了,等我忙完这一阵后再整治他。”
她说的平静,就像在话家常。但是落在某些人耳里,却不由得心中一凛。
这是要、整顿朝野的征兆么?
静默了片刻,关于那个凌纾发难的原因,舞蔻低声回道:“我那里有相关的资料,到时候让人拿给你。”不管其他部门怎么样,跃于六官之外的三公,总还是要有属于自己的渠道去掌握国情。
凌纾莞尔一笑,“那么就有劳太师了。”
端泓想起一事,对凌纾道:“对了,有关年号的问题……主上已有定夺了么?”
“……”凌纾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秒钟,那样子显然就是将自己还要定个年号这事儿给忘光光的。
端泓默默地扭过脸,凌纾立马补救道:“我、我回头会去想的。”她环视自己的一干重臣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