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是何时开始的？

兴许是这次演绎与芙宁娜初见的时候，这次演绎中的芙宁娜没有作为扮演神明的演员出现，这一切被许空归咎于命运演绎系统的随机性，但同时又为他提供了一条新思路。

谁说一定要扮演神明？

反正到最后也不过是将古龙大权归还于那维莱特用以解除枫丹人的诅咒。

神明的坐镇固然能起到稳定民心的作用，但作为最高审判官的那维莱特又未必不能，因此在这一次演绎开始时，在察觉到芙芙并没有扮演神明的心思后，许空果断开启了平民档。

目的就是想看看这过去的五百年，没有神明的枫丹会变成什么样。

事实与想象的大差不差，虽然因为某人的缺席一些小型审判并不会拉到台面上，但枫丹整体秩序还在可控范围内，在最高审判长那维莱特的镇压下倒也没有太多作奸犯科的人。

枫丹科技学院在历史洪流的牵引下应运而生，即便没有许空的指引，这家本就以研究荒芒能量机械为主的科技院也会因为人们的需要而诞生，唯一的区别就是出现、发展得慢些。

谕示裁定枢机是不可能如以前那般收集如此多的“律偿混能”，但许空原本的想法就是让那维莱特去掠夺吞星之鲸的力量，因此这点并不列入许空的考虑范围之内。

有了想法，计划便油然而生，在与芙芙的朝朝暮暮中逐渐完善，但真正实现的契机还是在前些天许空约见那维莱特的时候。

最高审判官自然不会在一些不知名的河流里品尝，因此比起偶遇，倒不如说是许空刻意安排的“偶然”。

似作无意地透露预言的内容并且表示自己早有研究，许空很容易就把这位甚至对真相都是一知半解的傻龙龙拿捏在手。

那维莱特很完美，无论是在实力亦或者是性格方面。

但错就错在完美，过于板正的性格外加过于强大的实力便是他最大的弱点。

强大的实力给了他足够的容错率，但同时也会减小他的防备心，板正的性格又让他天生就对枫丹民众表现出一副长者的模样。

倾听诉求，并且放在心上。

单靠这点，许空便轻易将预言的事情提上那维莱特的日程。

当然了，如果仅凭这些便能忽悠鼎鼎大名的水龙王未免过于天真，但关键就在于那维莱特在这五百年的时光里已经深受枫丹人的影响，加之预言一事芙卡洛斯并无详细交代，这才让许空钻了空子。

如果非要说这计划中的不定性的话，那就是只能是芙卡洛斯，因为许空很难想象这位博学多闻的神明脑海里想的会是什么。

因此他选择坦诚相待。

虽然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但在过去的百年里许空每一天都在用行动告诉这位神明自己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芙宁娜一人的自由。

如果这是演戏，无论他的演技多好都逃不掉芙卡洛斯的审判，毕竟作为神明的芙卡洛斯拥有着无穷的伟力。

只可惜，这一切并非“演戏”。

许空打从心底，都只是想给这个世界的芙芙一个自由。

即便后来的结果表明为了这个目的，他拉上了全世界。

……

“住手吧，芙宁娜。”似乎是不再愿意去看无形壁垒上触目惊心的血迹，芙卡洛斯悲戚地闭上双眼，饶是神明在此刻也不得不发出哀鸣：“按照时间来算，这时候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而在这里，将是他的夙愿。”

“……你在说什么呢。”

大闹一通后，芙宁娜憋屈到极致的情绪得到了疯狂的释放，她双目呆滞地倚靠在无形的壁垒上，指甲的伤口深可见骨，她最怕痛了，可是心中就好像一直有着一股劲，促使她不断朝着山峦般厚重的壁垒发起冲锋，即便最后的结果是头破血流。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强烈的血腥侵占了芙宁娜的嗅觉与味蕾，她瞧着壁垒上的血迹，好似那些鲜血并不是从自己身上流出了的一样：“明明，明明我都逃跑了来着……明明，明明我已经决定放弃了来着，可，为什么，为什么……”

【神明抛下的责任，注定只能由臣民代为承担……当然，你的身边有一位很好的“替罪羊”】

血眸女人的话语似在耳边，芙宁娜突然明白了一切。

是啊，原属于她的责任被自己抛下了，那么注定需要另一个人去代为承担，而最好的人选，可不正是与她最为亲近的许空么？

第一次，芙宁娜对所谓命运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