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岸,泊船。
红白巫女服的少女率先从船舱中冒了出来,揉捏着酸涩的肩膀,俏丽的面庞上带着丝丝疲惫:“呜哇~坐船什么的最累了,果然还是在陆地上好……你说呢,许空军师?”
“狐斋宫大人叫我许空就好。”
她并非一人,而在她的身后,相貌清秀的少年面露几分回忆之色。
这里就是鹤观了,游戏里被强制分成四天做的任务,再配以特殊的迷雾机制,当年可是把他害得够呛。
没记错的话,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故事。
“嗯……既然你是影的丈夫,那我就叫你许空吧,不过有个条件,你得叫我狐斋宫,大人什么的听上去可太别扭了。”少女的白色狐耳轻轻抖动,脸上浮现出几分狡黠之色。
独属于狐人族的娇媚,为她那本就不俗的姿色再加上了一层滤镜。
“那,好吧。”许空没有拒绝,毕竟自己在外可是有了一个【影武者丈夫】的身份,在地位上实际上已经属于稻妻最高层的那一批,自然不需要叫其他人为“大人”。
“嘻嘻,这才对嘛,像浅濑响就不乖,她总是拒绝我……”白毛兽耳娘显露出几分失望的表情,但很快这份失望又被好奇所替代:“话说,这鹤观被雷鸟侵袭过的样子怎么好像比以前更好些了,我记得以前都是很荒凉的,现在都多了这么多的植被。”
事情正如她所说,稻妻民众印象里的鹤观曾是碎石嶙峋,除了山石便是苦涩的海水,近乎没有人类定居所需的必要条件,但眼下的鹤观,相比较那副固有印象中荒无人烟的模样,多出了几分像样的活力。
“魔鸟带来的雷电和迷雾,但同时,也在这里降下了甘露。”
游戏中的话许空记得清楚,强大生灵即便只是路过便会引得天地异象,而无知的人类则会将此归结于上位者的恩惠,即便这份变化只是对方的无意之举。
人类的自我攻略便是如此。
将无谓的恩惠铭记于心,献祭同胞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劣根与愚昧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他无意评价当地民众的行为,毕竟在他们的角色上做这些无可厚非。
只是,在自己这种第三者的眼里,就显得有些愚蠢了。
“唔?难道许空知道些其他东西吗?”狐斋宫此时眼睛一亮,略带揶揄地说道:“那么这次调查就看你的咯~”
“这就别闹了……”
许空不由得苦笑,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他望向四周的迷雾:“说起来,我们的接头人哪去了?真好像提到过的吧,有一位接头人会在这里等我们。”
“唔,是那个孩子吧。”
借着妖精出色的感官,狐斋宫抢先一步发现迷雾中传响的笛音,带着少年顺着声音走过去之后,二人这才发现吹响笛子的是一个目测不超过十岁的少年。
阿瑠。
甚至无需少年亲自发言,许空只是一眼便认出了这位在整个鹤观剧情中宛如中心人物般的存在,心底讶异之余又不禁为后面的事情担忧。
故事的最后,是雷电影与雷鸟的抗争,只是按照现在的剧情走向,雷电影到时候会不会到场还不好说,首先面对那位雷鸟卡帕奇莉便是自己与狐斋宫,现如今的狐耳少女实力还剩下几成尚不好说,但那只雷鸟却是能与影抗衡的级别。
只是不知道,天火的一击能不能将对方做掉。
如果不行,那这场演绎恐怕就得提前打上GG了,因为先前影的饭菜触发了名刀,现在的他可没有了残血苟活的能力。
可又不能直截了当地带狐斋宫逃之夭夭。
眼下境地,恐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提许空心中的哀叹,现实中的狐斋宫却已经在少年啊瑠的口中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始末,远道而来的雷鸟为鹤观带来了如今的景象,而向雷神姐妹提出异常的是一位打鱼至此的樵夫,他看到鹤观的迷雾后便错认为是魔神扰境。
说到底,这不过是一场误会。
不过啊瑠还是代表鹤观的大家欢迎了两人的到来,只是这份欢迎恐怕只是出于少年自己了,否则前来接待堂堂鸣神大社宫司的就不只是一个孩子。
曾经被人嗤之以鼻的土地现在有了自给自足的资本,换做许空自己,恐怕也不会瞧得起外地来的人。
哪怕是雷神钦点。
需要你的时候你不来,现在过得好了你又来搅局——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借着雷鸟羽毛铸就的木簧笛,阿瑠带着两人一路穿行于迷雾之中,不知走了多远眼前豁然开朗——相对其他地方而言,这里的迷雾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