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应该早有察觉么。

在那位祭司亮出神之眼的时候许空就意识到了不对，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灼热的火柱直接吞噬了前来讨要说法的两个青年。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许空明白了，这个世界的聪明人永远都不会只有自己一个，这位祭司也是同理，相比较自己，他更懂得如何利用神的威名维护自己的统治，每一次的上供也只是警醒村民神的存在。

以上供的名义，即便以后村民中有了觉醒的人，那他们的对手都将不会是这位将神之眼隐藏得极好的普通人。

主谋和共犯，终究是两个身份。

“看够了么？”祭司桀桀怪笑，他手中的妖火摇曳，就连嘴角都咧到一个危险的地步。

“你杀了他们，就不怕位置不稳么？”失去了隐蔽身形的必要，许空也不再躲藏，轻飘飘地落地后质问道。

“呵，统治他们的可不是我，而是内心的神。”

祭司笑着说道：“小妮，你面色不错，有没有兴趣当我的第八十位小妾？”

很难想象，这话能从一个外表看上去接近七十岁老头嘴里说出，而对于这个问题，许空只觉得内心一阵恶寒。

厌恶之心的作用下，嘴巴自然也就毒了起来。

前世的网络大战注定他的话杀伤力惊人：

“我就是给猫猫狗狗我都不给你。”

许空对其使用嘲讽，效果拔群！

事实证明这句话对男人来说是破防又沉默附带百分百的暴击伤害，哪怕年老如祭司也会因为这句话气得双颊涨红，全然是一副差点没背过气去的模样。

“喂，老头，可别死在这里啊，我还想看着你为自己做到一切付出代价的样子呢。”

留下根本无济于事，现在将这位隐形的统治者杀掉只会让村庄里的环境更乱，更别说后续的计划还需要对方的作用。

许空笑着跳上屋顶，毫不客气地嘲弄道：“人老珠黄了心思还这么花，多多自重吧老爷子，拜拜咯您嘞~”

“混账，站住！”

恼羞成怒！

祭司上前一步，抛掷出的火焰翻滚着扑向半空中的女孩。

按理说，人在空中不可自动调转身形，再加上火焰角度刁钻，怎么想都是必定命中的存在，可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持续燃烧着的火焰在进入某个距离的时候骤然熄灭，像是周遭空气被瞬间抽干一般。

可祭司并没有看到那个少女做出了其他举动。

这是……

“喂！”

许空回头了，嘴角的嘲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至极的眼神。

“我现在不杀你，不是给你蹦跶的理由，而是想让你看看，被你设计陷害得妻离子散家庭的怒火！所以这几天给我安分些！”

许空抬手，元素剥离的光芒于无形中荡漾开来，转瞬间将祭司周遭燃烧的火球摁灭。

其过程行云流水，完全就是一副风吹过境的自然感。

而被剥离元素力的祭司，应该算是最了解其中深意的人：

“怪，怪物！”

……

“许空！”

褪去礼装，许空这才走到门口便注意到了朝他挥手的濛云。

几人正围着桌子玩着稻妻特有的歌牌，而且看几人面上的张贴的纸条，东山王显然是其中输得最惨的人。

狼狈的东山王。

许空不禁莞尔，原本心中因为没能救下两人的阴霾稍稍消散，在菖蒲的帮助下很快便融入这个游戏中。

“情况怎么样？”

濛云显得有些猝不及防。

许空心间微颤，但表面还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正要开口解释为什么从外面走来的时候，脸上贴满字条的东山王却是抢先开口了：“算不得好，这里民众对那位魔神的崇拜分化过于严重，要么是疯狂般地推崇，要么就是发自内心的恐惧，根本问不出有意义的东西。”

想来东山王出去的时候也没和濛云报备过吧。

许空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多少能猜到。”濛云倒是没什么意外的表现，玩弄着手里的歌牌：“我和大娘打点好了关系，能弄到的情报也不算多。”

掷出两枚歌牌，濛云说道：

“雷电和迷雾，还有能辨别方向的羽毛。虽然确实是对村民有所帮助的工具，但我实在看不出来这位雷鸟魔神对这里的村民有什么好感，倒更像是自己的无意之举被他们追捧得神化了。”

该说不愧是海祇岛巫女吗？竟然有着这份洞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