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却不是那面熟悉的天花板。
无需旁人解答,空气中游荡着的消毒水的味道已经告诉了许空答案。
真是的,荧有些大惊小怪了啊,不要什么事情都要把自己送到医院来啊喂……
腹诽着起床,许空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骨骼都发出煮熟豆子般的噼啪声,他捏了捏拳头,强烈的眩晕感顿时涌上脑门。
挣扎了一下后再度躺下。
嗯……现在看来还真不能怪自己的妹妹大惊小怪了。
酸涩感充斥在四肢百骸,正要哀嚎之际却从视线余光里瞥到了窗口一闪而逝的金色短发,许空强压下身体的不适,对着进门的女孩露出一个动人的微笑:
“早安~荧!”
荧:“……”
没有对话发生,金发少女甚至连一个不屑的鼻音都没有发出,只是自顾自地将手中的保温壶放到病床的床头柜上,然后旁若无人地开始拆封。
热气腾腾,骨头汤的味道扑鼻而来。
许空食指大动,虽然煮骨头汤没有太多的技巧可言,但对于少女来说能煮出如此正常的汤色已经不错了。
只可惜小妮子似乎心中有气,每当他凑过去陪笑的时候都会宛如一只精灵般躲开。
一来二去,话没说上一句,反倒是将许空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喝。”
这算是少女发出的第一个音节。
许空大喜过望,张嘴将送到唇边的汤汁吞入腹中。
“荧?”许空试探性地呼唤道。
“……”抿了抿唇,荧还是稍稍搭理一下这个便宜哥哥,吹散汤汁散发的热气,她再度将汤勺送入对方口中:“怎么了?”
“咳。”
险些被怼到喉咙的汤勺呛住,许空干咳一声后眼神飘忽:“我这是……怎么了?”
“……哥哥不知道么?”
许空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的记忆仍停留在自己进入演绎的时候,更是首次违背系统给出的选项,真正做了件自己想做的事情,至于为何在出来后会出现在医院,他是丝毫不知情的。
更何况,自己应该不会第一次死亡后离开演绎世界才对。
可别玩了,他可还有【司命】这个保命神器,这也正是他勾结灾厄的底气所在。
大不了就是一死呗。
灾厄与他同生共体,相信也不会轻易让自己死去。
而面对这位似乎毫不关心自己身体的兄长,荧似乎有些生气了,她深吸一口气,嗔怒道:
“这还用说吗,你发烧了,怎么也叫不醒,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之类的话,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许空:?
我竟然会说这么中二的话吗?
许空歪了歪头。
“……你给我认真点啊混蛋!”荧忍不住用汤勺敲了敲自家哥哥不灵光的脑袋,嗔怪道:“多少要留心自己的身体状态,再者不要做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我可不会做那些。”许空拍着胸脯保证道,眼神坚定得像入党。
“……”
“比如……白洁少……?”
荧无奈地看着突然激动起来并把她直接拽入被窝的少年,此时他的面庞已经涨得通红,还将食指放在唇边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嘘嘘!荧,你在胡说什么呢,我可从来不会看那些东西。”
没有男人被发现这些东西不慌的,现在的许空就像是自己裤衩子都被自家妹妹看光了一样,语速飞快地解释道:“什么少妇我是完全不知道,更别说会去搜【年轻的老干爹】之类的东西……”
“总之,那些东西我是绝对牡蛎的!”
双手比出的大叉彰显着少年圣人般的品德。
当然,这一切都得建立在他床下那些东西的前提下。
荧的眼神愈发鄙夷,她双手拍在自家老哥的脸上,以某种过来人的语气说道:“哥哥,我明白,男孩子到年纪后都会……但你的爱好未免……”
“……”
得,他算是看出来了,解释不清捏~
欲哭无泪地拉开被子,许空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哦,不,天花板,只给少女留下一个略显萧瑟的背影。
“呼~”
得亏对方没有看自己,否则非得注意到自己脸红不可,荧心中暗暗庆幸着,即便嘴上还能维持正常调侃对方,但那已经是全部了,早在两人同时被子蒙过头顶的时候,她便察觉到自己的面庞在不断升温。
不过好在,他还是那个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