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包裹的极为紧实,不管他晚上怎么睡,只要不压着手,伤口是不会恶化的。
蓝忘机简单应了一声,收拾着东西的同时,悦耳的青年音灌进江景耳朵,“今晚我在侧间休息,你有任何不适唤我就是。”声音依旧冰冰凉凉,却明显少了刚进门的那股偏见。
江景受宠若惊,若是门规没有背错的话,蓝家子弟亥时必须就寝,也不知此时是几时了,现在回去可还赶得及?
“含光君不必挂心,区区小伤而已,已经足够劳烦你了,若是让你在侧间守夜,实在心生愧疚……哎哎哎……”
没等江景说完蓝忘机已经大步跨出,隔着屏风,江景依旧能看清他身形修长的轮廓。
灭烛火就寝。
夜里起风,吹得竹叶声“哗哗”响。江景梦呓夜半,蓝忘机霎然间睁开漆黑的双眼。
乍看上去,黑夜还似乎强大无边,但晨光已经悄悄露出马脚,远处云白色渐显,红艳醉人的霞火降临人间,光芒洒落在云深不知处的上空,溅起涟漪水色。
“奶奶……”江景心中忍不住地酸楚,不自觉用手揩泪。
一双修长的手适时抓住,蓝忘机索性不睡了,坐在床头监督着他,想必那手上恶化的脓水便是这么来的。
“江公子!醒醒!”蓝忘机声音清冷胜过窗外的露珠。
睡着的江景感受到胳膊上贴着他的手,自发地想要伸手覆盖上去。
奶奶……我在的……
眼泪滴下。
二十年,奶奶教授他全部本领,却没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江景深陷梦中,梦里奶奶握住他的手腕教他弹奏琵琶。
奶奶的手覆盖在他的手上。
蓝忘机满头黑线将江景不老实的手摁在床上,如此一来,两人姿势则略显暧昧,蓝忘机的耳朵因为身位的问题离得江景的嘴很近。
所有的梦呓尽收耳中。
梦中,还未显老的奶奶将他抱在怀里,“左手食,中,无名,小指的暗音用力集中,四指与大指在琵琶背后形成合力……”
“奶奶……我学会了……”滚烫的眼泪流下,江景不自觉地哼出童年的歌谣。
蓝忘机一愣,恍惚间,他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