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烦心极了,蓝家的内门守卫竟然是一位分神境的老者,要高出他两个境界,好几次想溜进去都被提着领子给丢了出来。
“好你们个蓝家,我师弟要是有个好歹,我把云深不知处给烧了!”魏无羡怒发冲冠,可老者仅仅给了一个云淡风轻的眼神。
“你师弟好着呢,要你瞎操什么心。”
魏无羡猴挠了一下空气,对着老者恶狠狠瞪了一眼,不甘心地跳到一旁的树梢上。
他就不信等不到蓝忘机。
另一侧,蓝忘机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扶正了抹额后望向窗外,看见高挂的日头瞬间觉得不妙。
“醒了?学堂那边老先生给你请假了,不必着急。”江景脸上挂着笑,将他白净的蓝氏族服递给他,“干净的。”
蓝忘机接过,放在鼻下闻了闻,确定没有酒味后,迅速地给自己套上。
江景在蓝忘机没注意到的角落瞳孔扩大,他的手不便,无奈只能将衣物和皂角置盆中,用脚反复撮洗……也幸亏蓝忘机没有闻出来。
江景长吁一口气,“你若是还想去学堂,现在还赶得上下午的课。”
“不去。”
蓝忘机回答的干脆又利落。
江景被这干脆的回答惹得发笑,“难得我们含光君也有想偷闲的时候,不去便不去。”
蓝忘机得被那抹笑容吸住了眼睛,眼神钉在江景身上。
“怎么了?”
蓝忘机慌神,略作淡定,他也不清楚那一刻的心悸是什么。
“我闻到了皂角的味道,料想这衣服是族中弟子用皂角泡过的。”
“我可不敢让族中弟子知道他们敬爱的含光君醉酒的事,衣服是我洗的,应该是极干净的。”
“你洗的?”蓝忘机语气加重,给江景吓了一跳。
难道是闻到脚气了?……
不由分说,蓝忘机拆开江景手上的绷带,果不其然,伤口又全都裂开了。
蓝忘机比江景高出半个头,低着头认真看江景伤口的目光极易被捕捉到。
江景心中漏了半拍,明明酒劲已经过了,难道不是醉了,是病了?
“不打紧。”江景支支吾吾,这氛围令他很不自在。
伤口其实是昨天蓝忘机倒下砸裂开的,为他换洗外衫加剧的,但是江景不敢说。
蓝忘机没说话,握着他的手心也没有松开。
“……我给你上药。”语气温柔略带波动。
直到手上被上了药又包扎好后,江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蓝忘机这是……内疚了?
更深的想法,江景是想都不敢想的,看向蓝忘机的时候多了一份躲避。
“你多久没有洗澡了?”蓝忘机做完一切后突然发问。
“唔……三天……四天?”江景试探地回答,总不至于因为自己身上有味道就把自己赶回原来的住所吧?
“我带你去洗澡。”
河流悄悄地移开薄薄的雾纱,像龙蛇缓缓游动。春风习习,带着冷意吹过河面。
远处有空灵的鸟叫声响彻整个云深不知处。
河水冷的刺骨,江景咬着牙被蓝忘机拖下水。
不洗澡,蓝忘机就可能会赶走他。之前对于住哪都随意,现在心底有个声音要求自己,留在内院,留在他……
疯了?江景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了一个激灵。
“冷吗?”蓝忘机慰问道。
江景啥都不说,只是跟着往深处走。
暗处,魏无羡仍对眼前的一幕有点不可置信。
江景chi裸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胸膛和优美的人鱼线,可这些都不足以让他惊讶。
令他惊讶的是,蓝二竟然在给他师弟搓澡!
魏无羡此时震惊得下巴都能拉到地上,这还是那个跟自己斤斤计较的蓝忘机吗?
蓝忘机的云纹锦缎衣摆漂浮在水面上,因为被打湿的缘故,紧紧贴合在蓝忘机的腰腹上。
江景仅回头看上了一眼,连忙别开头,非礼勿视。
深呼吸好几次却仍安不下心神,仅仅那一眼就在脑海里再也挥之不去。
“怎么了?疼吗?”
不是,你听听这时候你说的是人话吗?江景寻思。
“转过来。”
“不必!”江景斩钉截铁,他现在心底有个声音,总发出一些令他头疼的想法,想要控制好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