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尽量表现的十分平淡冷静,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可空耳还是出卖了他。
江景喊了好几次,蓝忘机都没有回过神来。
“蓝湛——”江景把身子堵住他的脚步,人这才停下来望向江景,眼波里暗藏了浩瀚星河。
“那些人不对劲。”江景敛着眉。
“怎么了?”
“对于平常处理农事的平常百姓来说,不可能把力道和呼吸每次都控制得这么均匀。”江景想着敲打一下蓝忘机,“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想对蓝家不利?”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总该懂了吧?江景悄悄打量蓝忘机神色,却见他一副不知所云的神色。
江景思绪繁复,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会下降成这样的吗?却也不脑,突然就自个的笑起来,也罢,自家的不聪明也宠着呗。
“阿秋你过来一下。”蓝忘机声音不大,远处那人却也听见了,乐呵呵地跑过来。
“二公子。”阿秋语气十分恭敬。
“这是蓝家世代庇护的泽湖一脉,传授了些功法,虽不能修仙凝气,至少能强身健体,大有睥睨。”
江景了然。
可再看向农人的劳作的身影时仍是郁结难解,温家,究竟藏在哪里?
“回去吧。”江景拉过蓝忘机的手,也不顾着阿秋瞪大的双眼。
蓝忘机不可思议地看向江景,什么时候,他这么大胆了?跟着走了有一段路,蓝忘机见他没有撒手的意思,便反客为主,伸出五指与江景相扣,关心地问道,“最近你好像总是很忧心。”
江景不愿与蓝忘机明说,冥冥中,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像是将他赤裸地丢在大街上。
像是他在偷窃时一直记录着他的监控。
这种感觉无法跟蓝忘机说清楚,江景知道这种道德的背离感来自于哪里,却又舍不得放下。每每心硬起来打算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蓝湛的一声“江景”又让他忍不住动容。
江景也可以克制着,蓝忘机每当有逾矩的行为他便会刻意保持距离,江景是一个很忌讳人言的人,即使唯一知情的人就是自己,也不愿意成为自己唾弃的那一类人。
可是……今日蓝忘机亲他的时候……那种感觉再难抑制。
“再亲一下吧。”江景见四下无人闭上眼睛。
“啊?”
蓝启仁居所。
兰花将颓,江景走过去抚了抚,对着掉落的花瓣不自禁地叹惋。
“有什么好叹气的,正是因为兰花花期短暂,观者才能更珍惜绽放的时时刻刻。”
江景脚步有些无力,“老先生是在点我?”
“美中不足,好事多磨,世人都盼十全十美,可真若得到,心底定然仍是不服气的。这就好比世间的玉,若都没了瑕疵,还有几人愿意把玩?”蓝启仁朝着江景顺了顺胡子,有些话即使不宣之于口,料想江景也定是听得懂的。
“先生说的极对。世间好物不坚牢,得小心呵护着才是。”江景挖了一个浅坑,欲埋葬花瓣。
“嗯这样才好。”蓝启仁听到江景这么回答才安心地点点头,依照他的看法,江景和蓝忘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误会。
忘机求助于他,可是自己一个垂暮的老人有何办法读懂江景小子的心,只能走一步劝一步。
“你在内院也待了近三个月了,蓝家规矩是多些,但也不必处处遵守,适当地去云深不知处外的姑苏地界走走也是极好的。”蓝启仁继续道。
江景面色柔和,他何尝不知道老先生的意思,只是自己心中那关……摇了摇头,江景岔开了话题,压了压土壤转头看向蓝启仁道:
“温家之事,老先生可有思虑完全?”
蓝启仁愣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定亲那天,江景曾做下预言。温家将在初夏进攻云深不知处,所以他提议将婚事定在初夏,主动出击,来一手瓮中捉鳖。
“若是真的属实,你可知你和忘机的婚场上将会流血漂橹?”
“小子从没有过苟且偷生的打算,蓝家如果重创,相隔甚远的聂家和江家根本无力反抗温家,这个战略道理先生自然懂得。”
江景蹲下身,收了剩下几片花瓣于袖中。“蓝家江家结亲,料想兰陵金氏,清河聂氏,岐山那边都会派人来的。”
“为了方便,刚离开的金子轩和聂怀桑小公子何不由我们再请回来?两大家主见自家的公子被独自在蓝家做客,总不好不来主持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