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地处偏僻,不仅身居高山深林中,还设了毒雾禁地,故而在清河夏日曝晒时,姑苏仍然是刚入夏般景色。
蓝忘机持了一壶“天子笑”,坐长廊望落花,白衣裳上被粉色染温柔的颜色,这场景让他想起了那一场花雨,粉桃花瓣淅淅沥沥洒满春泥的肌理,幽香的兰花羞怯地倚靠着少年的背脊。
时间竟然也有三年之久了,他以为结果变了,却仍是无法更改。
“今年的桃花好像开的没有三年前我来蓝家听学那么粉了。”魏无羡夺走醉醺醺蓝忘机手中的酒壶,抬头豪饮。
“好……漂亮。”
“是啊,很漂亮,要是江景在世必然会喜欢这样的景色的。”魏无羡一口酒没咽下,瞧见蓝忘机的身体朝着栅栏外倒去,连忙出手挽住他的腰。
这家伙,腰比他大腿还细。魏无羡想把他放倒在长椅,又担心他不安分醉倒在地,无奈地只能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花雨迷迷漫漫,乱如丝,落地声轻如弦乐。
弦乐……琵琶,鼓声,箜篌……这是……他和江景的婚礼?蓝忘机痴愣愣睁开眼,分不清眼前人是谁,只是傻乐呵着。
“笑个屁!”魏无羡被逗笑了,他从没见过蓝忘机笑的这么傻,像是新年拿到压岁钱的孩子,欢呼雀跃。
“咳咳——”蓝忘机润了润喉咙,俯身看着魏无羡,鼻梁几乎贴近鼻梁,喉结咕隆一声咽下口水,他想说,我喜欢你江景。
能不能不要走。
可是最后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是闭上眼睛低头吻了下去。
姑苏城的上空仍旧湿润,太阳照不进这,闲人也进不来此处魏无羡特意设的结界,这一处,这一刻,仅此他们二人。
风止住脚步,留下一刹那的惊羡。
“呸!”魏无羡震惊。不解。委屈。
初吻啊!没给成一个貌美的姑娘,给了一个大老爷们?这大老爷们还是蓝忘机。魏无羡碎嘴说着脏话,可却也没有一把推开,任蓝忘机的身体软在他的怀中。
这一刻,为何自己并不是很抵触?
疯了吧??魏无羡扇了自己一耳光,自己也叫蓝湛教的魔怔了!
魏无羡安静地看着落花,突然心生孤独,唯一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江景也去了,这世间,真会有人像蓝忘机对待江景一样对待自己吗?
以后或许吧。
魏无羡抬手握住花,拍着蓝忘机的背轻轻感慨,“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像是哄孩子一般擦去怀中人的眼泪,心底涌蹿几分悲哀。
人生如此短暂,明夕陪自己把酒言欢的人又会是谁呢?
另一边清河境内,不知名的一处村落。
“震开它。”薛洋命令道。
“是!”
“你到底在干什么?我要被你勒成两半了,我说用灵力震开它!你不是合体境吗?难道会被这么条绳索困住?”薛洋几乎暴走,江景不知道哪个步骤出了问题,竟是这样痴傻。
“哦哦,可是……主人,我没有……灵力。”江景结结巴巴回答。
薛洋又在脑中念了一遍禁术咒语,可依然没效果,于是怒气冲冲吼,“你在说什么蠢话?,你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可是我做出来的,我用了整整一块阴铁才做出的你!”薛洋崩溃了,带着这样的傻子,他该如何复仇?
温家欠他的,江家,蓝家,五大家族他要一个个踏平,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江景身上,现如今,这是闹哪样?
“江景,把手伸给我。”
没反应。
薛洋内心翻起一阵浪花,江景他……莫是想起来了?于是放低语气,试探性问道,“哥哥,你还好吗?”
“主人——手”
有病!薛洋挣扎出半只手握住江景的手,眉头逐渐皱起来,不对劲,分明没有脉络,但是皮肤却是温热的,就跟活人一样。
“哥哥,你给我说说刚才你进村子发生的事情呗。”薛洋语气冷淡,肯定是有人做了手段,不然不可能会这样。
“好的主人……我刚进村就看到一个老婆婆……她长得像我的奶奶……”
“你有个屁的奶奶!”薛洋快要压制不住自己了,江景出生不久父母双亡,江家上任家主夫人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全是狗屁!
“是,主人——”
“江景,我叫你处理干净这群村民你为什么不照做?”
安静。
“江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