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灾的地区老百姓的日子还不知要怎么过下去,一旦没办法过,那后不堪设想。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万秋实气愤道,“杜大人在早朝上不过提了一句水泥之事,希望朝廷派人实地勘探一番,结果被那些人说他是心思北地,当场撸了官职,杜大人何其无辜,朝廷那些人一个个都眼瞎了不成?”
万广柏没有吭声,只是叹了口气,那些个人哪里会顾及老百姓的死活,怎么在朝堂上掌握大权才是他们当下之急。从内心来说,他也觉得杜大人的提议合情合理,虽然不少官员说北地夸大其辞,目的就为了动摇收买人心,那么,既然不相信北地传来的消息,那就派官员过去实地看一下就能知道真伪,倘若真的如消息所传,岂不是白白失去了一个大好机会。
“倘若真有那神奇之物,倒是万民之福,也许将来会有那么一天……”万广柏后面的声音弱了下去,虽然朝廷对于南北往来控制得更严了,但万家仍能从北地获得消息,现在就连他也羡慕起北地的百姓,而那些作死的宋家之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父亲!”万秋实瞪大了眼睛。
万广柏笑了,抬手抚了抚小儿子的脑袋说:“九儿,正好春茶下来了,你就带上这批春茶去北地吧,那边就交给九儿了,对了,老张他们那班人马也给你,北地局势虽然比南边好,但也要人帮你跑跑腿。”
“父亲,我……”万秋实心里既雀跃又难过,眼巴巴地看着他父亲,不知该说什么,他以前向来少不更事,总是连累家人,可家人给予他的总是最好的。
“走吧,不用担心我们,现在万家已不如之前家大业大了,没那么多人盯着我们了。”万广柏慈爱地看着他一向捧在手心里的九儿,锦衣玉食养大的小儿子,有一天也要离开他的庇护了,他不该总是护着他,因为他肯定会走在九儿前面的,长子虽疼爱幼弟,但总不及做父亲的顾虑周全。
这段时间,万广柏把家业分出去了大部分,只留下少许掌握在主家手中,虽然门庭清冷了,但人却清静了许多,虽说一时不习惯,但从长远来看,这样的选择却是最好的。
这样想着心里又冷笑了一下,那些早就怀有异心的族人,在拿到产业后迫不及待地投奔了各自挑选的依附对象,却不知道,他们手中的万家产业,已经不如过去那般价值大了,以前那些人打上他们的主意,看中的可是整个万家,而不是现在枝离叶散的状况。
万广柏带着长子长孙将小儿子送上了船,看着船离岸,直至再也看不清船头的人。
“回去吧,九儿会好好的,不用太担心他。”万广柏带头离开。
万秋雨笑了一下感叹道:“是啊,父亲,总觉得九儿还追在我后面叫大哥,那时我嫌他太缠人,没想到转眼的功夫他就长大了,九儿是真正的长大了。”
“宝儿也要快快长大找九叔去。”
万秋实也直到看不见岸上的人才进了船舱,之前看到张猛搬进来的一筐筐的货物就好奇了,指着旁边筐里的一坨坨的东西问:“老张,这些都是什么啊?怎么也把这些给带上船了?”
“九少,”张猛笑呵呵地说,“还不是徐北那小子捎信来让我替他找的,之前有去南边的商队我托他们留意下,还真有那小子说的东西,这不,都在这儿了,我也好奇那小子寻来做什么呢。”
万秋实听他这么一说也没放在心上,倒是对徐北本人的情况颇为好奇了:“老张,徐北现在可了不得了,这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们去北地还需要徐北的关照了,不对,现在该叫徐大人了,哈哈。”
万秋实都觉得不可思议,又瞧了张猛笑道:“还是老张你看人的眼光好,有这层关系在,我们万家在互市也要便利得多。”
张猛摇头道:“当日不过觉得这小兄弟可交,哪里能想得到今天,这小子现在可风光了。”
离开了京城,万秋实觉得连呼吸都畅通了许多,这辈子,他彻底摆脱了陈王。虽然刚刚回来那阵子,他恨不得拿把刀将那人给砍了,是活生生在他眼面前的亲人提醒了他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压抑下心头的那份仇恨与人周旋,希望让家人慢慢地脱离那个是非圈子。
虽然不能亲手剁了那人报仇,可看到他现在不如上一世自信从容,不能再不动声色地将一切掌控在手里,而是面对越来越乱的局势焦头烂额,万秋实就止不住地一阵阵地愉快,看到仇人过得不痛快,他就痛快了。
真将他杀了有什么用,不仅会拖累亲人,而且也不能让仇人一尝他上辈子痛彻入骨的滋味,眼看着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