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于乔还没上小学，就离开了溪填搬到了若北。

她对这里的记忆真的不多。

脑海里只依稀记得，小时候爷爷带着她和于凡去河边钓鱼抓小虾，奶奶踩着缝纫机给她做漂亮的小花裙。

下午于乔跟着于少华走了一圈亲戚。

走完亲戚回爷爷奶奶家看他们打麻将，在一旁装茶倒水，嗑瓜子。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下午。

晚饭过后，于凡在家里实在待不住，就带于乔出来转转。

路过河边，于乔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原来这条河这么小的啊？”

记忆中这明明是条大河，“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来这钓鱼吗？你还吓我，要把我推下水。”

于凡坐到台阶上，“对啊，然后爷爷就把我揍了一顿。”

于乔，“哈哈哈……”

于凡，“你记不记得许加林在这里给你捉过一只小螃蟹，你天天捧着它，上哪都带着。”

于乔，“小螃蟹我好像记得，但是不记得是谁给我的了。”

于凡，“小螃蟹被你折腾了没几天就挂了，你哭到崩溃。”

于乔，“真的吗？这我不记得了。”

于凡，“小螃蟹挂掉的第二天，你就带着螃蟹尸体去缠许加林，要他负责。他说给你捉新的，你不要，非让他复活挂掉的那只。”

于乔，“……”

于凡，“把人家作业撕了，画剪了，害他被老师骂了好几回。也就他脾气好，你怎么作，他都不生气。要是换作我，我早就不理你了。”

许加林一定不喜欢小时候的自己吧。于乔心想。

于凡，“他现在对你也很好啊，下雨天跑去找你，陪你放学送你回家，还替你挡桃花……”

于乔，“这他也跟你说了？”

于凡，“不是许加林跟我说的，是张颜自己来找我认错的。”

“好啦！逛得差不多了。”于凡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我送你回去。”

于乔，“哥哥你去哪？”

于凡，“去吃宵夜啊。”

于乔，“我可以一起去吗？”

……

于乔有些后悔跟过来，本以为只有三个人，没想到是这么大一堆人。

“于凡，这位可爱的妹子是…？”

“我妹妹于乔呀。”于凡皱了皱眉，“这也没变多少呀，认不出来了？”

大伙，“妹妹好～”

于乔，“哥哥们好。”

大伙，“现在变这么漂亮，真没认出来。”

……

坐下来快半小时了，于乔一句话没说，东西也没吃。看于乔窘迫的样子，许加林在一旁忍俊不禁。

一堆男生喝酒烤肉打牌，于乔坐在中间显得格格不入。她捧着水杯，求救的眼神时不时飘向许加林。

“兄弟们，”许加林懒洋洋地站起身来，“我要先撤了！”

许加林要走了！？于乔紧张地盯着他。

大伙，“别啊许加林，这才几点！”

大伙，“再喝会吧！”

“主要今天开车太累了，下次回来再好好聚聚！”

许加林看起来确实有些疲惫，他伸了伸懒腰，“于凡，要不要顺路帮你把妹妹捎回去？”

没等于凡回答，

“要的要的！”

于乔立马站了起来，她垂眼看着于凡，“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

走出烤肉店，于乔长长舒了口气。

“哈哈哈，”许加林轻声低笑。

于乔抬眸盯着他，“加林哥哥你笑什么？”

“我帮了你，你不谢谢我吗？”许加林扯了扯嘴角，“还是说，你想再进去吃点？”

“不用了！谢谢加林哥哥，我吃挺饱的。”

于乔才注意到，许加林眉眼间染上了几分醉意，“陪我走走，散散酒气～”

…

老家这边都是旧旧的小路，树木胖胖矮矮的，路灯暖暖的光把一栋栋老房子衬得格外温馨。

于乔缩了缩脖子，收紧了衣袖。寒夜里的风吹起来确是有些冷。

许加林放慢脚步，把围巾从脖子上取了下来，严严实实地给于乔围上。

“我不冷。”

于乔白皙的小脸被大大的围巾裹住，头上戴着茸茸的针织帽，只露出一点点鼻子和圆圆的眼睛，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