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商人的嗅觉还是很灵敏的。
但他们还是低估了正黑旗对奴隶的需求量,且如果不是大地主首肯,他们也卖不了几个人,毕竟流民什么的能走正常渠道进入正黑旗,还是以国民的身份。
真要卖身,以寻常朝鲜百姓对世界的认知,那也不能把自己往野人窝里卖呗。
而如今葛禄代也没发现自己才是找到正主了。
名为卢金灿的朝鲜地主与他的对话过程。
从被劫掠的惶恐绝望。
到确定葛禄代一行人只是来劫财和掳掠奴隶后的劫后余生。
再到听闻正黑旗今年内部劳力紧缺,一个青壮劳力能卖到二十两银子以上!女奴都能卖到十五两后的震惊。
再然后就是指使葛禄代一行人去霍霍与自己关系不好的邻居的窃喜。
这份窃喜之中,自然也有发现商机的一份。
只不过这份商机风险太大了。
和野人做生意,向来不是他们这个有产业的地主喜欢去搏一搏的。
但是。
如果往正黑旗贩奴的利润真的如此之高,那么刚刚蒙受巨大损失的卢金灿就不得不试试了。
地主和世家最不缺的人什么?
土地和农奴。
“大人,交易地点就在鸭绿水,咱们江上交易怎么样?”
“人都还没影儿呢就谈上这个了?鸭绿水新的互市地,打听得到,好了进去吧,我们走了你们再出来。”
什么卢氏家族什么奴隶买卖,葛禄代眼下都不是很关心。
不是直接摆在他面前的,那都是虚的。
劫掠才是真。
而劫掠也不可能总是像之前两次那么顺,兵刃都没怎么沾血就拿下了目标,十个小队总有啃到硬骨头的。
比如一座再地图上是农庄,但到了地方后百人队发现是一座被石墙保护的小镇。
“三年没回朝鲜了,变化这么大啊。”
朝鲜旗丁惊叹一声,这支八成都是朝鲜人的小队面面相觑之后。
选择了围城。
被压抑久了的人啊,一招爆发得势,心理必然就会有些偏激。
所以世代为奴一朝当爷的朝鲜旗丁经过几年努力,在正黑旗内也是有些名声。
战斗力也就正常水准,但对敌人的狠毒程度,追击速度都排的上号,不过喜欢虐俘和虐尸这两点算是让他们的群体有些声名狼藉的意思。
如今突入朝鲜境内,也是衣锦还乡了。
怎么能藏着掖着,锦衣夜行呢?
必须给老乡亲族们表演一番!
而当黑衣黑甲的他们出现在这小镇边缘时,小镇大为骚乱,城外游荡的百姓奴隶无不连滚带爬的进程。
“野人来了!”
惊惶哭号之声响彻,城外头都听得见,让朝鲜旗丁们为之兴奋不已。
百人队一开始还只是再城池远处晃荡,见到城墙有人露头就放上一枪,期间狞笑不断,在城外逮住几个跑的慢的奴隶,便直接拖到大路中央。
“你回去给城里的传个话,今日若不开门献城,待我们杀进去!一个不留!”
腿软的奴隶连连点头,站不起来就直接要爬回去,后头朝鲜旗丁就朝着他放箭取乐,也帮他跑快点。
而城内的人知晓后,被聚拢起来的七百多官兵居然当场就有几个被吓的坐倒在地,武官脸色都变得煞白。
献城死,不献城亦死。
没办法,城内同样是兵马节制都尉的武官一咬牙一跺脚,将城内所有士兵的家眷都集中起来,然后放出两骑向北地镜城五卫军求援。
“不可使我军民再为胡夷所祸!如今五卫整肃!五营亦多精兵良将!一日!只需守住一日定有大军来救!!”
这番话勉强振奋了一下士气。
城内士卒进入备战姿态,枪炮上城后,朝着在城外晃悠的黑旗朝鲜旗丁开火。
噼里啪啦一阵响后,众黑旗旗丁见势不妙退了百多米。
城内因此振奋不已。
但随着天色渐暗,城外火光渺渺,让城内朝鲜军更生惶恐!
好不容易熬到凌晨时分,墙上的朝鲜军终是发现外头的火光渐渐汇聚,而后隐隐远去,顿时大喜。
野人退走的消息刚在城内传呢,一根钩锁便被抛上了城头。
“野人走啦!我们胜了!胜了!!”
前头正欢呼着,引得城内的百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