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是蒙蒙亮,秦妍便已醒来,感觉到身旁的温度,猛一睁开眼,望见那熟悉的脸,心中温暖慢慢扩散,安心的继续闭上双眼,又往沈喻岸怀里钻了钻,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他还在,真好……”
昨晚她虽然迷迷糊糊的,但依旧记得一点,他记得他说,他在,他不会走……真好,他没有食言。她听见他用低沉的嗓音一遍一遍叫着她的名字,一声一声敲击着她的心房,让她沉醉……
她没看见,就在她往沈喻岸怀里使劲钻后片刻,沈喻岸也睁开眼,他知道她的小举动,暗暗高兴。
让时间静止吧!多想停留在这刻,老师在身边,紧紧护着她。秦妍贪婪着想着,头埋进沈喻岸怀里,贴着他的心的位置……温温热热的,一如既往的坚实可靠。伸手环着沈喻岸的腰,秦妍心里甜蜜蜜的,像膨胀的蜂蜜,满满的都溢出来了。
沈喻岸伸出手摸着秦妍的小脑袋,哑着嗓子说:“别乱动,再睡一会儿……”
秦妍惊吓般探出头,双颊带着红晕,不是害羞,而是憋气憋久了……“你,你……你醒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眼神有些飘忽。
“嗯——”沈喻岸没有睁眼,只是轻声回应,同时扯了扯被秦妍弄开的被子。
“我热……”带着撒娇的语气,顺便用脚踢开被子,露出两人身子。
沈喻岸感觉身下一凉,不用猜也知道是秦妍搞的鬼。他有些无奈的睁开眼,看着一脸得逞模样的秦妍,并没有生气。
“这样容易感冒的,你就不能安分点!”明明是严厉的口气,可传入秦妍耳中却自动转化为绵绵情话般悦耳。
“不能。”理直气壮的回答,一点犹豫都没有,“反正有你陪着也不错。”
沈喻岸知道一定是这种回答,也没有尴尬的神色。“你呀……”哑然失笑,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起身把被子重新盖好,并用手臂压着秦妍蠢蠢欲动的双手。“还早,再睡一会儿……”
秦妍看着沈喻岸闭上双眼,偷偷的笑了。果然,还是会害羞的老师最可爱了!不会说情话,不懂怎么去爱,只要听到一点情话就脸红……这样的男人,在现代这个花花世界还真少有啊!
秦妍心满意足的再次往沈喻岸怀里靠了靠,也闭上双眼,继续自己的美梦之旅了……
沈喻岸再次睁开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秦妍的睡颜。突然间醒悟,原来不知不觉中,她也长大了,褪去了从前的稚嫩。虽然依旧是娃娃脸,可眼角已经渐露女人的风情。几年的辛苦工作,带给她的不仅仅是疲惫,还有入世的成熟。
忽然忆起那个明媚的午后,他曾应下她的承诺——
“老师……”秦妍突然从正批改作业的沈喻岸身后探出头来。手里拿着新人的稿子,垂着眼帘,一副伤心的模样。
“怎么了?”他放下手里批改作业的钢笔,转过身看着她。
“历史上的刘彻有没有爱过陈阿娇?”秦妍低着头,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嗯?”他一时间还不懂秦妍想表达什么,“问这个干嘛?”
“阿娇好可怜,年纪轻轻的就死了,还是被自己喜欢的男人间接害死的……都说刘彻是个好皇帝,后宫佳丽三百,独宠卫子夫一人,他将阿娇置于何处?未央宫夜夜笙歌,而她独守长门唱长门赋,左右悲而垂泪兮,涕流离而从横;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夜漫漫其若岁兮,怀郁郁其不可再更;妾人窃自悲兮,究年岁而不敢忘……说好的金屋藏娇呢?说好的南门之约呢?都是骗人的吗?”秦妍说着说着更感觉难过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可愣是没有落下来。
“小妍,你……别难过……多少帝王不是这样,干嘛执着她?”沈喻岸摸摸秦妍的头,安慰道。
“没什么的……只是觉得她是个可怜的女人,都说陈阿娇被贬是因她好妒成性而被贬入长门宫;而我只觉得她只是一个女人,谁愿意自己的爱人与他人分享?我倒是挺欣赏她的,她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善妒是每个女人骨子里的天性,如果她不嫉妒……那就说明她对刘彻并没有感情,一个女人能做到在喜欢人面前不表现一点妒意,不是虚伪,那就是不爱……”秦妍忽然抬起头,盯着沈喻岸的眼睛。
“如果嫉妒也是罪,那么真正的罪也不在她,罪在她是帝王之妻,或许说是她爱上不该爱的人,嫁给帝王或许是她命中注定,但如果她不爱,或许也不会嫉妒,也不会落地那种地步……她太傻太天真,对帝王来说,枕边人不过是玩物,政治工具,心灵慰籍,还是别的……即使没有了这个阿娇还有下个卫子夫,没有了卫子夫还会有李夫人……”
“小妍……不要说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