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灼的他不敢抬头。
客气又疏离的朝他弯唇,那个笑容他始终记得。
她讨厌他,他脏。
等老太太吃完,程川将碗拿回去洗了。
又抱起衣服,去小溪边洗干净。
折腾到半夜,才走到房间。
“吵死了!”
程远山被吵醒,捂住耳朵,在床上翻了个身。
程川躺到地上,闭上眼,等着听到鸡叫起来做早饭。
*
像上辈子一样,王嫂子突然不再闹事了。
许宁均现在才觉得,自己这一段的人生,过的浑浑噩噩。
想猥亵她的那两个男人,会死,她不知道为什么。
王嫂子刚开始一副要让她偿命的样子,这两天又不闹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那几家嫂子帮忙了吧。
她掐着手指一算,一九七七年恢复高考。
再然后家庭联产承包制,将土地分给大家,这个大队也没这么穷了。
改革开放,国家鼓励创业,一批人乘着时代的东风,最早富起来。
上辈子那个时间,她应该在和渣夫私奔。
男人只会影响她前进的脚步。
她都想好了,攒钱去首都买房子。买个十套八套,未来躺着收租!
可还没半天,许宁均就坐在田埂上,哭唧唧的看着程川帮她锄地。
她身体恢复好了,就得下地干活。
大队长对她还是很照顾的,将她分给了程川。
程川能干活,话又少,这个组相对别的组来说事少。
“破了。”
许宁均戳戳手心鼓起的小水泡,锄头好重,上面还有倒刺。
她干了三四个小时的活,手臂都挥酸了。
程川抬头瞧了她一眼,她穿着蓝色的衬衫,坐在田埂上,腿来回晃荡着。
大眼睛萦绕着水汽,瞧着梨花带雨。
暑热给她脸上染了红光,阳光下格外白皙。
旁边田地里干活的人,眼睛时不时就往这瞟。
他心底莫名有些烦躁,锄地的动作用力,手背上青筋显露。
“谢谢你啊。”
程川帮她干活,许宁均有点不好意思,但确实是干不动了。
人还是摆烂来的舒服,上辈子她压根就不上工。
等到夕阳西斜,该收工回去,“我帮你拿一个吧。”
程川拿着她该拿的工具,许宁均小跑两步与他并肩,拿过他手里的锄头。
刚拿到她就后悔了,又一次错误的估计了锄头的重量。
她只能双手拖着锄头,在地上滑动。
“呀。”
踩着地上的一个小石头,她踉跄了下,胳膊被人扶住。
等她刚站定,程川就收回手。没收了她的锄头,拿了个小铲子递给她。
许宁均乖乖抱着,不逞强了。
第二天一大早,程川去找大队长,“她,不适合,这个。可以,换,一个吗?”
他结巴,平时连五个字以上的话都很少说。
而且他这人要求少,从不挑三拣四。
大队长看个稀奇,“咋滴,嫌弃人家许知青给你拖后腿了?”
“不是。”
男人微蹙了下眉心,冷硬的五官更显得锋利。
队长挥挥手,“行,我让她去捡土豆吧,这个轻松。”
程川点点头,去干活。
可等傍晚,大家三三两两回去时。
他路过,还是看到她蹲在田里,小小的一点,愤恨的撅嘴,嘟嘟囔囔的咒骂土豆。
她想扛起那袋土豆时,啪唧一下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好像什么活儿都不适合。
现在是夏季,不是农忙的季节,等到秋收她咋办。
许宁均一抬头,看到不远处的程川。
男人抿成直线的唇,似乎弯了弯,难得有丝笑意。
她索性坐在地上,拍干净手。
像是知道他会过来,她伸出手,将自己红红的手心递给他看。
许宁均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但就是这么做了。
“你的手不会红吗?不疼吗?”
他蹲下,两人平视,手心朝上,伸出来。
许宁均用食指戳了戳,他手心里硬硬的,都是老茧。
她那小手跟水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