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她。
“我不知道那个人拍了多少,他拍了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唐宿夜顿了顿,似乎在压抑着一些情绪,这是外国人和中国人倾诉方式最大的区别之一,在关键时刻总是先舒缓和平复自己心情,以达到理智的述说。
“我一个朋友。”唐宿夜继续说,声音略显喑哑,好象有东西哽在喉头,“她和我从小就认识,她是循规蹈矩,善良快乐的人。那天她恰巧来找我,送花给我祝贺我演唱会成功,却碰上了我们在开那种派对。她——也被那该死的家伙拍到上面了。”
姜伊伊听懂了,直到最后她才真正听懂了。
“你真正在乎,要保护的是她?”
“是的。”
“她是——谁?”
唐宿夜闻言,猛地抬头,看向姜伊伊的目光由思绪万千到凛冽专注。
姜伊伊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唐宿夜眼神和表情慢慢松懈了下来,仿佛摘下了武装起来的面具,他双手捂着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听我说了这些过去,我在你心目中很肮脏污-秽吧?”
姜伊伊歪头思忖,“好象是吧。”
“是不是希望我永远别出现在你眼前?”唐宿夜仍是那样一个要死不活的姿势和语气,“死了也好,怎样都好,最好是从来也没出现在你面前过?”
“这倒没有,你言重了!”姜伊伊松了口气,伸手轻轻覆在唐宿夜的膝盖上,以示安慰,“你少年得志,意气风发,难免也癫狂放纵的时候,你也说过,这是——报应。既然都尝过报应了,就别再纠结不放了。我相信你也振作起来,重新开始了,这就好了。”
“不!”唐宿夜突然抬起头,眼睛充血发红,面色苍白,头发也被他抓得凌乱。
他的手一下抓住她覆在他膝盖的手上,姜伊伊轻叫了一声,下意识想往回缩,却被他压得更紧。“快放开,你伤的很重。”膝盖以下打着石膏,这样应该会疼,但他好象没有任何感觉一样。
只是很快地,阴晴不定的他又渐渐地泄了气,整个人仿佛瞬间兴奋,下一秒又被打垮了一般。
“不,伊,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唐宿夜声音比之刚刚虚弱了好几分,“她不会再相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