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李元正跟沈泱泱吐糟着,那边被禁足的萧淑仪已经快被气死了。
“你确定她就是爹爹说的那个人吗?”
“是啊,娘娘,奴婢确认了好几次呢。”
立在一旁的婢女低声回道。
“那她不知道我是谁吗?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一句有用没有还蠢到把本宫都害得禁足了!”
“爹爹这是找来个什么蠢东西啊!”
萧淑仪费解,南宫啻也同样不理解。
为何她前一刻在护他,后一刻便谋划着逃跑?
她究竟是在玩什么把戏?
难不成……当真只是怕本座杀了她?
“主子。”
赤霄悄声入了房内。
“查清楚了,李十一确实是镇北将军府派来的。”
话音将落,南宫啻手中的杯子也应声而碎。
说不清的情绪顿时四溢开来。
赤霄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自主子身上流下,漫至脚边。
“所以,沈泱泱一早便认识她。”
南宫啻幽幽说道。
赤霄:“是。”
“但李十一似乎并不认识她。”
南宫啻轻笑,“不会不认识。”
赤霄:“也许是因头伤的缘故忘记了。”
南宫啻眉心微蹙,“如若不是,那她定然还会谋划。”
“告诉逐风,仔细盯着。”
“是,主子。”
只是赤霄刚一出门便遇见了面露急色的老管家。
瞧他一出来,老管家便立刻敲了门进了屋。
“公子,宫里传旨召您入宫呢。”
“知道了。”
南宫啻薄唇轻启,半分多余的表情也没有。
皇宫内,崇政殿。
皇帝正襟危坐,愀然不乐。
“陛下,公子啻到了。”
“嗯。”
皇帝闷声应着,身旁的大太监立刻遣人将人请了进来。
“微臣,拜见陛下。”
南宫啻单膝触地,拱手拜道。
“皇叔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皇帝音量不大,却也处处透着皇家的威严。
“微臣记得。”
南宫啻仍旧没什么表情,气的小皇帝直接将手中奏章扔到了他面前。
“皇叔是气朕让你接手血卫府,所以故意忽略辖地之事好让朕落得个昏君的骂名!”
南宫啻捡起奏章瞧了两眼,终于动了动眼眉,换了换表情。
“此事是臣的疏忽,请陛下责罚。”
“哎哟!朕罚你有个屁用啊!”
皇帝“刷”得一下甩下了袖子,紧接着从龙椅上蹦了起来蹿到了他面前。
“皇叔,你是我亲皇叔啊,你瞅瞅这群老贼都在骂我什么啊?我父皇都没这么骂过我哟。”
“你瞅瞅!你瞅瞅!”
皇帝说话间又抓起几本奏章拿到他面前,就这么蹲下来一本一本地翻给他看。
“是臣的错。”
南宫啻面色沉静如水,活像一个面瘫脸。
小皇帝被他气得一把攘了手中奏章,险些倒仰了过去。
“朕不管,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必须去把这瘟疫给朕平了!”
“你若是平不了,那朕看你也别回来了!”
小皇帝重新坐回龙椅,龙案之下竟隐隐散着些嗜血的气息。
“微臣领旨。”
南宫啻领旨退下。
待他走了许久后,皇帝仍旧气闷地坐在龙椅之上。
“朕最讨厌他这幅波澜不惊地样子。”
大太监梁福禄张了张嘴想要搭话,但一瞥见他眼底的寒意便又立刻住了嘴。
有些话,不是他一个奴婢该说出来的。
还未回府,南宫啻便叫下了身边暗卫。
“赤霄,传信玄烛,即刻改道绵祖山,冥夜前往岐城待命。”
“是。”赤霄得令退下,又闻南宫啻道:
“逐风,速去查清岐城太守刘仲的底细。”
“是,主子。”逐风正欲转身,却又忽然顿住脚步,“主子,那李十一那……”
话未说完,便迎来了南宫啻一记警告。
“主子恕罪!是逐风僭越了!”
耳边凉风渐起,夹带着丝丝湿意。
南宫啻敛去眼底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