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疫民四散在高墙之内,烟雾缭绕之中皆是蓬头垢面之人。
形色各异的面孔之上,皆是一副等死的绝望,还有,对他们这些衣着光鲜之人的惧憎。
抬步向前,除了消毒用的生石灰之外,还掺杂着殷红的血迹。
“主子。”赤霄轻道。
南宫啻眼眸微动,赤霄瞬间心领神会,不再多言。
李元木木地跟着他往前走,忽然腿上一重,竟扑上个人来。
“贵人!”
女子发丝散乱,两唇苍白,整张脸上更是一丝血色都没有,这要是黑天里见到了他当真要觉得是遇见贞子了。
“贵人,贵人您行行好,救救我们吧!”
原本就心不在焉的李元一时间被吓得有些魂不附体,“你你你,你先起来,先起来。”
“你们眼睛都瞎了吗!还不快把人拉开!惊扰了大人岂是你们能担待的起的!”
随后跟来的刘太守急得满头大汗,连连抬手招呼着一旁的士兵。
“是!”
士兵领头得令赶紧招呼人上前,怎料人还未动就被暗卫拦下。
“大人,这些村民已然染上了疫病,大人可切莫让他们靠的太近啊!”
“贵人,不是这样的,不是……”
“住口!大人面前岂能容得你放肆!”
刘太守怒目而视,转头又对南宫啻拱手道:“大人,这贱民定然是受了何人的指使企图将疫病过到大人身上,还是让下官将她处理了吧?”
“哦?”南宫啻终于开了口,“你要如何处理?”
“大人,此女身上的疫病已然没了救治之法,为了保证更多百姓的性命,下官只能狠心将他们送到大营外侧一并处理了。”
刘太守一副痛心疾首,无可奈何的模样道。
“刘太守的意思是直接处死吗?”
李元接过话来,满目震惊。
“是,这也是别无他法。”
李元怒斥:“你这是草菅人命!”
“这人明明还活着!你怎么能说处死就处死!她只是病了!不是犯了罪了!”
“小大人有所不知。”刘太守叹了口气,“此次疫病实在厉害,身子骨稍微差一些的,只要染上了就已经没得救了,与其浪费人力救治他们,倒不如去救旁的更值得救的。”
“放你娘的大狗屁!”李元抬手就打了下去。
“啪”得一声就落在了刘太守的脸上。
刘太守气得脸都绿了,“你!大胆!大胆!本官,本官是朝廷命官,你一个侍卫怎敢如此羞辱于我!”
“来人!来人!”
刘太守扯着嗓子的喊着,怎料下一刻就听见身后传来南宫啻低沉阴冷的说话声。
“她说的没错。”
刘太守难以置信的转过头。
“你确实是在放屁。”
此话一出,不仅刘太守懵了,就连身旁的暗卫也懵了。
主子……何时如此说话了?
“凡岐城百姓,皆为我北陵子民,如何有值得或不值得之说?”
“一方太守做到如此地步,本座瞧着你也不必再做了。”
“大人!”
刘太守此刻彻底傻眼了,不过一个贱民而已,他可是朝廷命官,大人辖地的太守,大人怎能为了一个贱民轻易就罢了自己!
南宫啻连看都未看他,直接下令道:“封城。”
“是!”赤霄得令。
刘太守却一个跨步拦在了南宫啻面前,“大人不可啊!”
“贸然封城必定人心惶惶,引起暴乱啊!”
“岐城太守刘仲,玩忽职守,致使疫病横行,即刻打入大牢,听候处置。”
“是!”
“不!不可啊大人!下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不能……”
“吵死了!”
李元“刷”地一下甩过去一记冷眼,转而又眼巴巴的看向南宫霁,“老大,咱能把他的嘴堵上吗?”
“可。”
“南……唔!”
“这下清净了。”
李元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落回跪在自己脚边的女子身上。
“你方才说,不是刘太守说的那样,那是哪样?”
看到那个万恶的刘太守被捆了起来,女子这才稍稍后退了些,取出一方帕子遮住口鼻。
“大人明鉴,原本岐城疫病并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