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险些被他气得吐血,“南宫啻,你过分了啊。”
南宫啻压了压嘴角,“既不懂医术,去了也是无用。”
“没去怎么就知道无用?”
李元发现这南宫啻其实嘴坏的很,一句中听的也不会说。
“疫病凶猛。”
“你一个皇子都不怕我一个小兵怕什么。”
她是要与本座,共生死?
南宫啻眸底震动,心底仿若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
“怎么样?能行不?”李元继续追问道。
南宫啻瞥了一眼她浓重的黑眼圈,没有回答,只是和衣倒在了榻上。
“睡吧。”
睡睡睡,就知道睡!
李元壮着胆子轻踢了他一下,但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声愈发的生气了。
“你倒是睡得香,也不知道给我往里头挪挪。”
李元小声嘀咕着,又轻手轻脚地往一边推了推他,爬上床,躺在了他身侧。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
身侧早已经没了南宫啻的身影。
李元一个骨碌起来,奔向大营。
此刻的南宫啻一袭玄衣,紧掩面罩,犹如一个行走在人间炼狱的……阎罗王。
“老大!”
李元小跑着追了上去,“你怎么没叫我?”
“本座叫了。”南宫啻语气平和,“你嫌本座吵,让本座滚。”
李元的一张脸立刻僵在了面具之后。
……
我这么叛逆吗……
李元尴尬地四处撒摸,好不容易又想到了个话题,“姜悟呢?怎么看见他?”
南宫啻原本还光亮些的眸子顿时沉了下来。
见他不出声,一旁的侍卫赶紧答了话,“回大人,姜悟一大早就跟着谢大人去了。”
侍卫们虽然不知她的身份,但能跟在大人身边的近卫无论男女,地位都是要比他们高的,所以尊称一声大人,也不算过分。
“这小子,怎么又去了!”
李元暗暗嘀咕。
“走吧。”
南宫啻带着些许不悦。
“去哪?”
“你不是要探查疫病?”
“啊是是是,走吧走吧。”
李元跟着他一路往前走,可是心里却是越走越凉。
这场病,有人高热,有人呕吐,有人全身起疹,有人皮肤溃烂,可无一例外,皆是肝肺俱损,且染上疫病的人,鲜少有能熬过来的。
“大人,差不多了。”
为首的大夫拱手回话道。
“嗯。”
南宫啻点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李元摇头,“没了。”
“那便先回去吧。”
一回到营帐,李元便一头扎进了大夫们的帐中,连耳根子终于清净了的南宫啻都觉得有些不适应。
第二日,李元又早早地跟着大夫们去了营中派药。
刚派出几碗,就感觉脚边好似在蠕动着什么东西。
“卧艹!”
李元“嗖”的一下蹦的老高。
定睛一眼,原是一大叔在往回扯着自己的袖子。
“大叔,你这衣服不要乱丢啊,都被人踩脏了。”
李元抓起衣袖,轻放到他身前。
“多谢,多谢小大人。”
大叔挣扎着要跪下,李元赶紧上手去扶。
下一刻,李元便感觉他塞了什么东西在自己手中。
李元刚要打开去看,那大叔便掩住口鼻轻咳了两声,“小大人快离远些吧,免得染了疫病。”
李元失神半瞬,道:“大叔你好生养着,你这病得不重,应当没事的。”
“多谢小大人关心。”
大叔揖了揖礼,往后退了些。
同时冥夜也闪出了人群,入了营帐。
“咔嚓”一声,手中茶杯应声而碎。
冥夜未敢出声,只静静地立在帐中。
“杀了吧。”
南宫啻漠漠然道。
冥夜却是有些糊涂,怯怯问道:“主子,是……都杀了吗?”
南宫啻本就不悦,听闻此言更是阴森的骇人。
冥夜却是有些后悔问了这话,道:“属下马上去办。”
恰好也在帐中复命的赤霄赶紧将他拉了出去,“主子说的是那个男